一次好似称不上约会的约会，把两人年前莫名其妙的冰冻给彻底消了，这段时间两个腻歪得很，基本都待在一块，吃饭、逛街、一切普通情侣都会做的事情他们都做了个遍，只是阮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作用，不敢轻易越界。
李洋终于顺利从母亲的病情当中抽身，他本就没多少家当，这下全部拿去治病花掉了，越来越重的负担让他又开始对阮眠的事业着急，忍不住给阮眠接了几个综艺。
看着对面发来的行程表，阮眠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李洋，要不我们见一面吧。”
跟李洋在工作上的分歧实在太多，阮眠必须再一次跟他认真谈谈关于自己的职业规划。
许久未见，李洋跟她约了一家以前常去的火锅店，还是熟悉的包厢，一进门阮眠就见着他陌生又熟悉的笑容，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唏嘘。
“眠眠，好消息，我妈终于出院了。”
阮眠把包放到位置上，冲他露出一个笑：“那太好了，你也就可以放心了，这次是不是你们母子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啊？”
“嗯，比前段时间好多了。”
在阮眠来之前李洋就已经给她调好了调料，这几年来阮眠口味一直没变，李洋熟悉得很。
“这段时间经济也逐渐紧张了，我决定换个房子租，减少开支。”
“那今天这顿我请。”阮眠挥手道。
李洋笑着说：“行，我不跟你客气。”
“今天找你还想说点正事呢，就是你跟我说的那几个综艺……”
刚刚还灿烂的笑这下有些控制不住地僵住，李洋的两只手叠在一起互搓，有些紧绷地看着阮眠：“你又想拒绝吗？”
“李洋。你知道的，我志不在当明星。”
男人脸上的肌肉僵住，勉强挤出来的笑显得有点难看，他偏头嘶了两声，沧桑了不少的李洋才让阮眠真正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以前能一起大胆说着梦想的人总会有被现实打败的一天，谁都怪不得。
“但是我觉得你做经纪人是很有天分的，你可以尝试多带几个艺人，公司那边，我会帮你多说点好话。”阮眠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虽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
李洋缓慢点头：“行，那我帮你把那些综艺推了。”
“谢谢。”阮眠由衷道。
“行了啊，跟我还说谢谢，都生疏了。”
来之前都有点紧张的阮眠这下彻底放松了下来，李洋是她为数不多的非常信任的朋友，在他面前不需要紧绷着保持什么样的形象，那些最狼狈的日子里，他们已经见足了对方的脆弱。
话说开之后相处起来比前阵子轻松多了，李洋给她捞了一碗肉，视线淡淡扫了她一眼，佯装若无其事问道：“你最近跟你男朋友怎么样啊？”
阮眠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来不及咽下去的肉和着辣油，呛得她接连咳嗽，李洋赶忙递了杯水给她，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阮眠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唇角，尴尬一笑。
“我跟他挺好的，就是正常的样子。”
“他是做什么的啊？”
“嗯……”阮眠拖着声音思考了一会，“上班族吧，我也具体不知道做什么工作。”
“是体制内吗？”
阮眠摇头：“不是。”
李洋颇带探究意味的视线投来：“怎么感觉你对他的了解还不是很深啊。”
阮眠轻笑着耸了耸肩，并不太想跟李洋继续聊男朋友的事，于是故作玩笑道：“本来就还在慢慢了解，也不是说马上要结婚了，得这么知根知底。”
“现在外面坏男人多，还是要多了解对方，别挨了欺负。”
阮眠不可置否。
吃火锅还是得喝点啤酒得劲，度数低，就图它个感觉，几扎啤酒下肚，阮眠感觉自己再也吃不下更多的东西了，于是靠在椅子上休息，看着李洋吃东西。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的时候，李洋的反应比阮眠还要速度。
“谁啊？”
阮眠无语：“我手机都没拿到，怎么知道是谁。”
其实她也猜了个八九分，这个点还没回家，那肯定是程且过来查行程了。
“喂？”
“你在哪呢？”拎着打包回来的小龙虾站在空落落的家里的程且只好先把东西安置到冰箱里，“已经快十点了，还没回来吗？”
“我跟李洋在外面吃饭。”
这个名字让程且的表情瞬间就难看了起来，他又把刚刚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已经十点了，还不回来吗？”
李洋一直盯着她，阮眠都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继续讲电话，只好起身做了个要去上厕所的口型，然后盯着李洋的视线朝门外走去。
“快吃完了。”
“定位发我，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