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愤怒，她几乎在质问面前的人，“你是说我会是杀了王娘子的凶手吗？”
顾念冷静：“我不是这个意思，更何况……我说的是你们。”
白歌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遮掩过去，“那天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卫公子先是带我去馄饨摊，随后又去了布店，寻了一张好的料子，之后我们去了醉蟹楼，醉蟹楼还送错菜了，所以多送了一只螃蟹给我们。再之后我们便去玉饰店看看，本想选个给王娘子的，但是没想到……”
顾念百无聊赖的点头，这样的说辞她一字不漏的从卫阁口中听过，一模一样。
人的记忆是会出现偏差的，同一个人叙事的角度不同说出的事不同，横看成岭侧成峰，就比如醉蟹楼的事，有的人会把侧重点放在送错菜，有的人放在多送的螃蟹上，更何况一个人在紧张的氛围下，说出的话难免有些混乱，尤其是多余的语气助词必不可少，可是白歌说得太过顺畅。
但是两人的确没有说谎。
看样子在王娘子没死前两人就想好了该如何应对。
这场案子没有出现新线索，一时间没有进展，但是顾念相信，只要紧紧盯着卫阁和白歌，迟早会有人沉不住气的。
蹲在木凳上，顾念叹了口气，如果这件事发生在现代世界，恐怕很快就能破案，科技改变世界啊。
感叹完一句又开始伺候她的花花草草，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些花都是她从山地里挖出来的，怎么就活不了呢。
说不定谢少言会养花，找他要几朵，他应该有不错的花，顾念拍拍屁股起身的时候就看见白歌站在她门口，顾念脸上挂着的笑容落下，整个人变得非常严肃，“白姑娘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歌脸上尽是惊恐，她走到顾念面前，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说道：“救救我？”
顾念打起精神，柔声安慰，“没关系，你先进屋吧。”
白歌心里似乎极为满意，尤其是看到顾念怜惜的表情，越发趾高气昂，她享受着这样的感觉。
顾念接过白歌手里纸，纸上沾了点水，但是上面还是字还是非常清晰，
“下一个就是你。”
如果这纸条是真的，那凶手就是猜测的那样，同卫阁有仇，再加上卫阁当过两年的兵，手上指不定沾上了谁的血，当然了，如果这纸条是真的。
只是她不明白，白歌为什么会做出这一事，相当于白给他们送线索，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说她同凶手的关系出现裂痕，亦或者两者皆有呢。
只是，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可真不爽啊。
顾念追问：“你这纸条是怎么来的。”
白歌小声抽泣：“我当时一个人在路上走，突然被人撞上，等我回过神来，身上就出现了这个纸条，那时候天黑，而且有些偏僻，所以不知道那人是谁？”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大半夜走夜路，不害怕吗？而且还是那么偏僻的地方。”
白歌脸上闪过一丝感动，“顾姑娘不必担心我，我经常走那条路，从来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这样啊……那人就是熟知姑娘你的习惯，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白姑娘如实相告，”顾念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他既然那么熟悉你，为什么不知道姑娘不识字呢？”
白歌张口，可是顾念步步紧逼，她整个人不得不往后退，直到撞到桌子上，她都没有想到理由，只是一张脸有些扭曲。
顾念游刃有余：“如果我是那人，我会经过你的时候同你说那句话，这样的威胁不更可怕吗……只是，这样做的，你不就口说无凭没有证据了吗？”
顾念整个人站在白歌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歌，脸上似乎带着笑意，但是说出的话却是非常冰冷，“我可以算计别人，不代表别人可以利用我。”
“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好欺负的。”
白歌死死咬着嘴唇，讨生活最重要的就会看人，接触这些人，在她看来，最尊贵的是谢少言，最麻烦的是刘捕快，而顾念偏偏有一副好皮相，谢少言对顾念的态度也奇怪，现在看来，不单单有一副好皮相啊。
既然都被捅破了，白歌也不藏着掖着，白白让顾念看笑话。
她闭眼吐出一个名字，“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