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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缠上的第二十一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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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回神儿来,觉得颇为匪夷所思,道:“这就算是为你做了事吗?”

……就这般简单?

谢圭璋「嗯」了一声,狭长的眼眸慵懒地勾了起来,笑意深了深,道:“不然的话,你觉得我想让你做什么呢?”

两人对话之间,仿佛在进行一种细微的拉扯,空气之中,蒙昧的情愫正在发酵。

赵乐俪耳根微微热燥了起来,谢圭璋看着她薄红的眼尾,还有那一头柔顺的发丝。

他掩藏在玄纹袖裾之下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克制地伸了出来,穿过暖薄的空气和橘橙色的火光,在赵乐俪的脑袋上,他修长玉润的指腹穿过她鬓角处的发丝,温柔地摩挲了一番。

赵乐俪没有预料到谢圭璋会有这般行止,很玄妙地是,对于他的轻易靠近,她并没有很深的抵触,恰恰相反地是,反而生出了一丝无可言说的眷恋。

赵乐俪垂眸,眸睫在空气之中震颤了一番,低声说道:“感觉我做得还不够,你还有什么想让我做的吗?”

谢圭璋作沉思状,道:“先留着罢,等往后我想到了,再话与你知。”

赵乐俪素手轻轻安放于膝面之上,看着谢圭璋将她写好的信札放置在信筒里,迩后,他便是离开了。

应当是将信送至苏州会馆了罢。

不过,她心中到底还是藏有一惑。

原以为谢圭璋会亲自验察信中内容,哪承想,他让她念出来。方才,她念信的时候,有意漏读了一段,他居然不曾觉察。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刻里,赵乐俪心中添了一个猜测,但并不敢妄自去证实。

「轰隆」一声,穹顶之上,陡地滚落下一道霹雳般的惊雷。

赵乐俪举目朝着支摘窗之外的方向,凝睇而去。

斗檐之下,檐雨如注,声如蚕食桑叶,石击深潭。

不知为何,她心中生出了一丝隐微的不妙预感,

-

夤夜时分,暴雨滂沱,宣政殿。

赵闵被侍卫押至外殿,行相狼狈地跪伏在地。

他的面容之上,尽是憔悴颓然之色,身上的官袍亦是死了个透彻。

他左右两侧不远处,各侍有一位捧灯的素衣宫娥,灯影昏昧,烛火被穿堂风吹得不安地扭来扭去,火光将偌大的宫殿笼罩得半昏半明,宫人的身影俨如一尊失去生气的石像,显得死气沉沉。

空气遂如一潭滞重而沉凝的死水。

廊檐之下的碎雨声,依和着殿外急切的风声,依和着宫内幽缓的更漏声,这些细微的声响,连成了一条摧魂摄魄的丝弦,搅缠于赵闵的颈部,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委实有些喘息不过来。

太子给他的十二个时辰,已然过去,循照自己当初的允诺,是该对外宣称赵乐俪死于谢魔头之手,并让赵芷替嫁至东宫。

暴雨之夜,太子亲自遣私兵去护国公府拿人,岑氏哭天喊地,抱着心神崩溃的赵芷死死不撒手,

赵闵不忍眼睁睁地看着爱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夺走,忙不迭在宋谟面前叩首解释,白昼巳时牌分,赵乐俪回府来过一趟,他将她拘于常松院里,本打算在天亮之前通知东宫,哪承想,傍夕的时候,谢圭璋就屠遍了整座护国公府,将赵乐俪公然抢走了。

犹恐太子不信任似的,赵闵指着庭院之中那些横七竖八的侍卫,指着花厅里的遍地狼藉,颤声说道:“这些皆是谢魔头作恶的行迹!请太子明察!”

面对赵闵的推诿之辞,宋谟淡寂的面容之上,毫无一丝一毫的波澜,一晌摩挲着指腹一侧的尾戒,一晌淡笑说道:“护国公这是在怪罪孤不曾借兵予你?”

这一顶污帽倾轧下来,直截了当地压塌了赵闵的脊梁骨,他跪伏在地,连连告饶,说自己不敢。

宋谟明面上行事温和,但真正做起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他直截了当地差人押走了赵芷,将其押入东宫之中,且为赵乐俪准备了一座棺椁,柏木质地,停摆在宣政殿的大殿前,迫他指认。

赵闵非常清楚,这一座棺椁之中,盛放的只有少詹士杨隐的一座头颅。

杨隐头颅以下的残尸,在数个时辰以前,亦是被寻了回来,与头颅一起,放置在棺椁之中。

宋谟逼迫让他将杨隐的尸首,指认为了赵乐俪。

赵闵分明知晓赵乐俪明明还活着,被谢圭璋救走了,但在目光的光景里,他不得不承认她已然遇害!

这是何其荒谬的一桩事体!

情急之下,赵闵速速以额叩地,凝穆的空气之中,发出了一阵「砰砰砰」的声音,额庭叩出了一道触目儆醒的血色印痕,好不狼狈!

赵闵急切地说道:“殿下容禀,微臣还有一桩重要的事体要通禀!”

正准备吩咐盖棺钉楔的宋谟,闻得此声,眉心轻微一挑,背对着赵闵,淡声问道:“何事?”

赵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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