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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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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内,一人披着黑斗篷毫无声息的入了裴府。那人蒙着面巾,月下唯有一双眼睛可以看得分明,一颗小痣生在左眼下,敛寒的凤目被其衬得几分柔和。

“之前的事,我答应了!”

宋相背身而立,屋内无一丝烛火。

“挺好。”宋相点了点头,语气轻描淡写。

“但,不能动山海。”

“你不必谈条件的。把你握剑的手放下罢,虽不知你师父教了你什么,但你对上我,绝对难赢。”宋睢朝着身后黑暗中的少年瞥了过去。

易家满门的丧礼办在了和煦的日子。

卒、殓、殡、葬、祭,也只剩葬和祭。富贵和易白玉,身着缟素,扶灵出城,去了枳风帮着选的风水宝地安葬。

“富贵,你如今怎么打算的?”

“还能如何打算,找证据,我要让靖王身败名裂,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我们……去西域吧,西域诸国之中,必定会有我们所求的证据!只是自当年之事后,边境便封了起来,唯有边境七城勉强通商。”

“阿起,你知道商贾所求为何?”

“利?”

“其实不止商贾,天下诸民,世间种种,皆逃不开一个利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西域的门不开,我便是用金银也要将它砸开。商路之上,我易家说了算。”

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人,语气温和,说的话却桀骜不驯,同昔日的小神医有差,却又说不得哪里不同。

自知江南之患后,枳风卜了一卦求大肃的国运。卜卦之时,忽胸口一痛,吐出口血来,污了纸写的卦签。窥天机着不祥,干天机者有殃,她干脆将带血的卦签投入火盆之中,烧了个干干净净。

只是这卦象枳风却是看到了:坎,下下之卦,两坎相重,险上加险,内忧外患,凶多而吉少。

她便夜观天象,北宸黯淡,三星争耀,小星骤明,西北方气暗而沉,恐有灾患。可险恶之中也可窥得一线的变数。

枳风挣扎着躺倒在地,火盆中的灰烬飞舞,琉璃盏发作,她嘴角轻勾,沉沉地睡了过去。

湛星发现她时,她蜷缩着身子,上身沾了许多血,一旁是翻倒在地的灰烬。

他寻去屋顶,看到富贵忙道:“琉璃盏又发作了!”

两人连忙起身去看。富贵用了针,面色凝重,枳风的身体境况愈下,已经经不得再受两次伤了。

“我们明日便启程去西域。”富贵垂着头。

去西域,就如他们先前打算的一般,他总归会治好的,哪怕他已不当神医,还是要帮她解毒的。

枳风病怏怏的靠着身后的软枕,总觉得身上似乎没那么痛了:“你们看这满天的黑云和将来的风雨,我走不得。”

连白云涧成天笑面的人也板了脸道:“阿橘,不要意气用事。”

“不过就是虚弱些,用不得武功罢了。要知道,我这样的,便是入仕,也是去做国师、丞相的,哪里用得着这些工夫,难不成指望我当了文臣也要去带兵打仗?没这个道理的。”

枳风笑的灿烂,拇指使劲扣了下食指。

众人与她初相识时,她还颇英姿飒爽,着罗裙,做侠女,眼中满是意气风发。

任风起忙劝慰道:“有武功总比没武功好啊,你的剑名我还不知道呢!”

“惊风碎月,扇子名惊风,剑名碎月。”

“不是要等你名扬天下吗?”

枳风轻笑:“扇子既然你用着顺手,便送你罢,我再去找师叔讨个更好的。”

“你怎么受的内伤??房里也没什么人啊,你自己打的?”

“任风起,你这问的什么问题?我这不是被人打的!”

“窥天机,她应当是算了什么了不得的卦象,才付出了这代价。”

“原来窥天机是真的,先前我以为多半是种噱头!”

枳风百无聊赖的翻了白眼,身心俱疲:“你之前还让我算过卦,辱我师门,星星,给我打!”

“唉!我……唉!不是说青光门于你们有恩嘛!你!啊!怎么那么对待!恩人的遗!唉!孤!”任风起在房中边跑边躲,湛星紧随其后。

“恩是恩,仇是仇,我们最是恩仇分明了!”

富贵觉察出不对劲来,趁着枳风看着他们二人追逐,富贵往枳右手风虎口处掐了一掐,枳风却只顾看戏,丝毫未注意手上的痛。

富贵又上手戳了戳枳风的手指,见她依旧毫无反应,眉蹙地更甚:“阿橘,你虎口上可有痛感?”

“虎口上为什么会痛?”枳风笑着扭过脸去,才发觉虎口上的指甲红印,笑容当场僵住。

“阿橘,你告诉我,现如今你是不是身上也没那么痛了?”

枳风看着小神医越来越黑的脸,笑道:“不痛不是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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