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脚的尺寸?”这鞋应当是他自己买的,没有问过她,却能如此合适。
被问的人脸上一红,还是开口回答说,“我量过的……”
“什么时候?”嫣然问出来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见了他越发红的脸和耳朵,才想到什么,于是自己也红了脸……想叫他不要回答了,却听得他嗫嚅着说:
“就,就那天晚上,你疼的受不住了,踢了我一下,我按住了,就握在手里,量了一下……”
那个时候,他也难受的不行,又不知如何继续,只能是握住那只脚,想着怎么丈量,以此转移着注意力。
她没有再说话,也没再看他,低着头红着脸,双手撑着高台,一下一下地晃荡着小腿。
他又想起一个问题,还是要问她的,这种问题,虽然难为情,可总是重要的。
于是他又开口,却也没看她,小声问她:
“疼嘛?”
“就昨天晚上……我有再弄疼你嘛……”
这……这种事情要怎么回答啊……嫣然皱着双眉,紧抿着唇,从没有人同她讲过这些,也只有在出嫁前夜,碧玉姐找的那个嬷嬷告诉她,要怎么做,见她实在害羞,就给了她些画儿……让她看一看,免得什么都不知道,圆房的时候受罪……
新婚夜里,他并没有碰她……她心里其实还有点庆幸,只是到底做了夫妻,既决定要与他好好过一辈子,那有些事总是要做的,不过早晚罢了。
所以第二天夜里,她听了他的问题之后,就主动走出了那一步,也想着自己应当是比他要有经验的,带着他慢慢开始……只是或许她还是应该好好听听那嬷嬷怎么讲的……
因为真的很疼,她从来没有那么痛过……
既已做了决定,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他与她便一起迈入了人世的下一个阶段,然后,他们也会一起携手,互为依靠,过好这一辈子……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哭出了声音,忽如其来的空虚感失落感将她淹没,她开始发颤,他抱紧了她,也握住她的手,没有再动,她埋于他颈肩哭泣,在他不掩饰的无措温柔里任性,他尽己所能地安抚着她,用笨拙匮乏的言辞慰哄着她,用他的脸颊轻轻地贴着她的脸颊摩挲,说着,“嫣然……不哭……”
他真的很温柔,真的很在乎她,也会委屈自己来体贴她,更会关注她的情绪,一直哄着她,感觉他也要急得哭了,她将心比心,想他大抵也是难受的,就主动贴上了他,虽然她还是在哭的,可她也还是会在他的温柔真诚里沦陷,渐渐将自己全然交付……
后来,除那些痛感之外,她也渐渐有了其他感觉,他总是抱着她的,也总是安抚着她,情到浓时,她抱紧他,啜泣着问他,“你会一直待我这般好嘛……”他抱紧自己,也舔舐掉她的眼泪,在她耳边说: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他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她也渐渐从思绪里回神,看着鞋上的并蒂莲纹,又慢慢抬头,见他还蹲着就急忙让他站起来,家默依言听话站了起来,去看她时,她又低下了头,然后是张开双臂,他不解,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她就看他一眼,那只兔子的眼睛无比清澈纯粹……
罢了……
毕竟她也将他吃干抹净了,怎么能不负责,以后多教教,多相处相处,总会好的,她要与他越来越好。
于是她晃晃胳膊,也朝那兔子开口,说:“过来,离我近一点。”
家默听话靠近,然后他的腰腹处就多了一个她,她原本张开的双臂也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到了他的腰间,将他环紧。
她蹭蹭那里,触感真的很不错,也感受到自己肩膀附近某人犹豫的动作……
家默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抱回去的时候,听得怀里的人略委屈地说,“我是你娘子,我现在抱着你,可你怎么不抱我啊……”
他便立刻揽紧了她,他喜欢抱着她的感觉,他喜欢与她亲近,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嘴角也慢慢有了弧度。
嫣然还记得他的问题,于是红了耳朵脸颊,将自己的脸埋于他腰腹间,不自觉地撒娇,抱着他的手也收紧,嗫嚅着声音开口,“那个……其实昨天晚上……还是有一点疼的……”
家默有些失落,又忍不住自责,他不知该怎么做,偏又有一身力气,即使他已经很努力地去放轻动作体贴安抚她了,可他还是会忍不住地欺负了她。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失落,又听得她说,“不过你不用灰心,已经……嗯,已经要好一点了……”
又听得她说,“我……我其实……”
“其实什么?”他听不清,就红着耳朵弯腰凑近去听,这才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她说,“也得了欢喜的……”
他听了,见她这般可爱,到底没有忍住内心的那些欣喜,欣喜化为笑意,又冲出喉间,化作笑声,带着胸膛一动一动,她羞得不行,就抬起手打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