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与白处长一起坐进车子,朝着永安县方向急驶。 两人一路无话。 秦放不知道说什么好,白处长原本就不想说。 自从那晚白处长从秦放怀里坠落在地上时,白处长的气一直都没有消。 她不想让秦放知道这八千万是她托自己那个名义上的老公给办的,她对秦放了如指掌。 如果秦放知道了这八千万的来龙去脉,就会感恩戴德,就会像那次帮他搞定“填湖”一样,换来了他一夜的疾风暴雨。 她知道秦放不爱自己,也不想用这样帮忙的方式换来儿女情长,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 细想,又不是利用。 她与秦放之间的关系,连利用都说不上。 她知道自己垂涎秦放的强壮,垂涎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因为垂涎,所以帮助?不然的话,自己为什么总想帮他,甚至希望他最终达到人生巅峰? “你在想什么?”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实在憋不住话,秦放试探性地开口了。 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除了黄悦悦最对不起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每次云雨过后口口声声会对她负责任,结果裤子穿好就好像没有说过那些话一样。 并且这个女人的第一次都给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能负责,也负责不了。 所以他内疚,所以他不敢直视她。 秦放悄悄看了白处长一眼,她总是那么端庄,端庄得让人心疼。 如果没有看见她夜晚的落寞与疯狂,秦放也会与其他人一样将面前热乎乎的娇躯看成是一具“僵尸”。 她实在是太冷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秦放,我打胎了。”白处长突然说。 “?”秦放没有听清白处长到底说的什么? “那个给我打胎的医生说是一个男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白处长说完,似乎被戳中了心里最敏感部位,一下子用两只光洁细嫩的手捂住脸颊,泪水大滴大滴地顺着指缝往外流。 她无声地抽噎,瘦削的香肩不停地耸动,乌黑的长发不经意间倾泻,覆盖住了她的脸,淡淡的发香沁入秦放的鼻孔。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放这次听清了,他猛地刹车,一把抱过副驾驶室的女人,将女人冰冷的俏脸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心疼得发抖。 “告诉你有用吗?”白处长的声音里充满别人听不出的哀怨。 “这……”秦放一愣,他不得不承认白处长说的是实话。 但随即他忍不住又说:“有用,怎么会没有用?” “有什么用?你阻止我去打胎?你强烈要求我生下这个孩子?生下你的的孩子?”白处长突然感觉秦放的语气里有她听不懂的成分,于是一连三问。 秦放连忙说:“你应该告诉我的,至少我可以做一餐饭你吃或者买一些你喜欢吃的东西,给你补一补身子。” “然后呢?”白处长双颊上的泪花不停下滑。 “然后?”秦放语塞,但心里特别难受。 对女人而言打胎可是天大的事,而她却独自一个人承受。 “秦放,我很舍不得那个孩子,我这一辈子再没有机会做妈妈了。”白处长抑制住抽噎,感觉用完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 “你可以做妈妈,如果你真的想做妈妈的话,你可以去做试管婴儿。” 秦放出着不是主意的主意,既然白处长老公死活不离婚,白处长也逃不出他的魔爪,但她又渴望做妈妈,那样的话,试管婴儿就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有许多因原因不明导致不孕不育的夫妇都选择试管婴儿。 “他连试管婴儿都做不了,他没有生产精?子的功能,”白处长说完后,又哭了。 “我都三十岁了,再过几年就是老太婆了。” “你不会老,永远都不会老。”秦放突然激动起来,像看见一朵鲜花慢慢枯萎般不舍,他不舍,并不是想要久久地欣赏花儿的芳香醉人,而是为花儿短暂的芳香不值。 “怎么可能?”白处长突然凄婉一笑,一副看透一切的断然。 过了一会,她慢慢缓过神来,状态稍微好了一些。 秦放的病没有因为女人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而变得轻松,反而越发内疚,痛苦。 他们之间变成今天这样,连秦放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怪谁,似乎怪白处长,又似乎怪自己。 他曾经诅咒吴局长,如果不是吴局长下迷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