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她就被楼下的声音闹醒,之后勉强又睡到八点半才起。洗漱完后她和周兰郁一起下楼吃早餐,做饭的七点就来了,熬了大锅白粥,还有馒头和花卷。
昨天他们没下来,这会儿一下楼全部盯着二人看,尤其是钟若。
周家儿子周兰郁已经结婚了谁都不知道。
“弟妹,还够吃吗?”周秀帮她拿了包榨菜配白粥。
“够了,谢谢二姐。”钟若接过来倒了些在碗里。
她起来没化妆,素颜却清透明亮,白润得像是牛奶,动作神态没有周秀想象的高傲。周秀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弟妹不是那种瞧不起人的。
周悌和周来娣也下来了,盛了粥拿了花卷坐了过来。
“昨天没来得及好好说话,弟妹昨晚睡得好吗?是不是热了点?兰郁太久没回来住,之前放在他房间的风扇拿出来之后就忘了重新拿回去。”周悌说。
比起内向的周秀和周来娣,身为大姐的周悌性子外向很多,这些年和丈夫在外面开了家小餐馆,和人打交道是常事。昨天知道周兰郁带着老婆回来的时候惊呆了,在这之前她是一点都不知道弟弟已经结婚了,心里对钟若好奇的很。
“睡得还好。”钟若咽下一口粥。
周悌:“要是缺什么就说,这里虽然偏了点,但是该有的都有。”
她们说话时,周兰郁就安静坐在旁边,看着还有点文静,周悌稀奇地看了他好几眼,心想她这个弟弟真的是转性了。
以前心知肚明父母对自己的偏爱,她这个弟弟也不将几个姐姐放在眼里,对谁都没个好脸色,一有不称心的事就发脾气,周娣和两个妹妹都绕着人走。等他上了大学,如果不是要钱,周兰郁不会轻易联系她们,姐弟之间的感情也谈不上深厚。
但无论如何是亲姐弟,弟弟都已经结婚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心底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弟妹啊,你们这是结了多久啊?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呢?”
“没结多久。”钟若一只手在桌下捏了捏周兰郁的手指,示意他赶紧解围,他反手把她牵住,大拇指摩挲了下她的手背。
“忘了。“周兰郁无所谓的回答让周娣尴尬,下面的一溜串问题胎死腹中,连带着对钟若都冷淡了。
周来娣瞅了瞅几人,只当自己是个安静的哑巴。
“兰郁啊,爸妈死了,留下这套房子和几万块钱的存款,有空了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说一下,行不?”
昨天见周兰郁不管事,周娣才去收拾整理东西,查出来家里的卡里有几万块钱。她知道这些钱肯定是留给弟弟的,但自己家里也需要用钱,便想着干脆把这些钱平分了。
提到钱,钟若看到周秀茫然,周来娣眼睛里也亮了些,她的余光下意识看向钟若,一看就知道是担心这个陌生的弟媳不同意。钟若不吭声,她又不是真的周兰郁的老婆。
“都可以。”
没拒绝就是有的商量,周娣面色一喜,“行,那晚上我们再说。”
……
中午人变多,待在房间里都能听到楼下热闹的声音,钟若干脆和周兰郁出去走走,一直闷在房间里也难受。
这边乡下的路还是不平的老路,鞋底薄了都有点咯脚。左边是田地,往上一点是一条长长的沟渠,里面的水已经被高温晒得蒸发。村里每家的房子挨的不近不远,走个两三百米就是下一家的房子。
路过门口拴着大黄狗的一户人家时,那条大狗先是朝钟若吠了一声,周兰郁看过去,那条站起来的大黄狗一下安静,慢慢往后退去然后四肢着地趴下。
钟若心头冒出“欺软怕硬”这四个字。
天气太热,走了一会儿钟若身上就冒了汗,看着左边光秃秃的黄土和右边茂密丛生的山坡,觉得也没看可看的,“还是回去吧。”
周兰郁身上的温度在三十多度的热天里没出太多汗,皮肤摸上去像是润凉的薄冰,钟若牵着他也觉得自己凉快了不少。
两人出去走了不到一小时就回来,周家门口本来只停了一辆车,这会儿却多出一辆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