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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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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休息后排球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少年们好像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我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的走出去,明明刚刚进来的时候还喊着“再也不要训练了”,又笑着闹着去开始又一次扣球垫球。

“很吵吧他们。”学姐把四散的毛巾收到篮子里后坐到我旁边,她摸摸我的手,又向我的杯子里加了一点麦茶。

我思索着摇摇头,不熟悉的人肆意点评他人是非常不礼貌的,但是——我记得夸赞好像是没有问题的:

“嗯……很有活力……大家。”

学姐听完笑着拍拍我的肩膀:

“没关系的哦,这群家伙本来就很吵嘛,尤其是木兔,简直就是那种大型的猛禽哦!”

木兔?是刚刚那个人吗,我想起了那双金色的眼睛,啊确实,是看着就很吵的类型呢。

“但是大家都很棒,枭谷是排球强校呢,你别看木兔那样,在场上的时候虽然也很吵,但是捕猎的时候猛禽的动作干净又利落,特别帅气……”学姐说到这里扭头看了看四周,小心的附到我耳边说,“这话你不要和木兔说,我怕他骄傲。”

耳朵好痒,我点点头,竟然还会有人因为这样的夸奖骄傲吗?

学姐像是听到了我心里的声音,笑眯眯的摸了摸我的头:“会的哦,木兔不仅会骄傲,尾巴还会翘到天上去。”

她一边说话一边牵起我的手,问我要不要去看看他们练习,说要是我去看的话木兔大概会很卖力,可以看到高质量的扣球。

“虽然不太明显……”

学姐拉着我走出休息室,练习厅里灯光柔和,但我还是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光。

“但是木兔和大家,都很喜欢凌子呢!”

“我也是哦。”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被这一记直球打的有些晕,喜欢吗?

是一个离现在的我好遥远的词啊……

难以理解。

无法理解。

我低头思索着,不明白学姐嘴里喜欢的动机是什么。

从休息室里出来像是从山林里走进了闹市,空气中有止痛喷雾的味道,鞋底和地板摩擦发出声音,呼喊声此起彼落……我一瞬间回神,竟然觉得自己被这些场景拉入人间。

“哦!是凌子和经理耶!”

该说不愧是猛禽类吗?全场第一个发现站在角落里的我们,金色的眼睛闪着光,兴奋的高高举起手冲我们打招呼,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几十道目光朝这边看过来,直白的沾在我身上,我浑身一抖,只想赶快逃离。

人好多。

视线好多。

心声好多不同的想法好多。

好讨厌。

好讨厌……

我按下想要逃跑的念头,抓紧了学姐的手指,学姐安抚的看了我一眼,微微侧身替我挡住了一些视线:

“喂!赶紧训练不要看这边啦!”

于是少年果真老老实实转过去认真打排球,我有些吃惊,原来不是那种要说很多次才会乖乖听话的类型吗?

学姐好像一眼就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她似乎总是看出来我在想什么,然后我听见她说:

“不是哦,木兔平时的话是需要很多遍才能按我说的去做的,但是唯独在排球的训练上只点一下就会很听话,会很主动扣球、调整接球……”

“啊,你看到他旁边的那个男生了吗?那是我们学校的二传手,叫赤苇京治,和凌子一个年级的,在高二六班升学班呢,是非常厉害且细心的人。”

“我们的王牌之所以能成为超厉害的王牌,其中他出了很多力啦。”

学姐絮絮叨叨的说着:

“凌子之前有看过我们的比赛吗?真的非常厉害的,大家充满着活力与热情,抱着一腔对排球的热爱,可以练习到很晚很晚。”

我知道学校的排球部很厉害,但一直都没有看过比赛。我站在学姐旁边,学姐个子比我高很多,排球馆里的光集中在场地部分,我就这么缩在学姐的影子下,看着场上的人。

我心里是羡慕的吗?

也许是羡慕的吧。

也许是有一点羡慕的吧,像那样毫不保留的去热爱坚持热爱是一件非常难得可贵的事,而现在的我失去了那种能力。

但也许是从未拥有。

我站在一旁,安静的观看他们进行一场对练。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球在空中飞着,似乎永远没有落地的那一刻,少年不断跃起,简直……

“学姐,”我转开眼不再看练习场,“我想回去了。”

为什么要移开眼睛。

为什么不再多看一眼。

我双手紧握,觉得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扒下来,现在正不着一物地站在众人面前。

太难过了也太羞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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