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卿很认真地把江大当成了自己的目标。
她比以前更认真更努力了,半夜还亮着灯夜读,大早上就起来看书学习,假期也在补习。
有的时候,赵梁担心她会吃不消。
可是她没有喊过苦。
在那些写卷子写到眼花缭乱,将睡眠时间压缩到最少的日子里,她想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那份喜欢,去努力变成一个更好更优秀的自己。
自卑胆怯也能在不起眼的角落开出一朵花来,肆意生长。
江拾卿不停地学习刷题补课,云蓝被她这股突然的劲给吓住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敢来打扰她。
春夏秋冬更迭,时间在高二的下学期,像是开了加速器,跑得格外快。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步入高三。
桌子上都是模拟卷,青黑色的黑板上,半节课下来就写得密密麻麻的板书和题目,教学楼栏杆旁被系上的横幅,无声地为高三学子加油助威。
在那样高强度的学习下,某天中午,江拾卿旁边的女生用手戳了戳她。
她停下笔,不解地转过头,看到了同桌女生一脸八卦的神色。
“怎么了?”
她们两人同桌了一年,就算是江拾卿再安静,还是在同桌女生活脱跳跃的性子下,两人混熟了点。
女生神神秘秘地凑在她的耳边,用气音说:“你听说了没,理科班的温瑶,和她们班里女生吵起来了。”
江拾卿一怔,蹙眉:“你确定是温瑶吗?”
“肯定是啊。她多出名啊,哪次闹事没她啊,不过我听说这次事情不一般,闹得家长都来了,好像要退学!”
“这么严重吗?”她眼神闪烁了几下,有些走神。
“还有一件事悄悄告诉你,听说她爸不小心撞死人了,好像是进去了,她妈妈要带着她转学,你说都高三了,转什么学啊?不过就温瑶那个成绩,转不转都无所谓啊。”
同桌女生语带嘲讽,看她没什么反应,就转过身和其他人说这事了。
“知不知道怎么吵起来的啊?”
“听说是骂她爸还是什么吧,你说她爸都撞死人了,骂几句还不愿意了。”
“就是啊。”
温瑶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学校,最终,温瑶妈妈帮她办理了退学。
退学那天,江拾卿在学校门口见到了温瑶,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就开口喊住了温瑶。
“温瑶!”她直直地跑过去,看着有些呆滞的温漾,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温瑶看着江拾卿,倏然眼睛一红:“江拾卿,你怎么来啦?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的事了吧,我要走了,没想到走之前还能见到你,谢谢你啊。你好好学习,加油啊!我提前祝你,考上理想的大学。”
她声音哽咽,笑得眼底都是泪花。
江拾卿也哽住了,久久没有说话,眼见温瑶就要随她妈妈离开,她终于开口:“温瑶,一路平安啊。”
闻声,温瑶步子一顿。她其实一直不明白这个安安静静的女生,为什么对她有意疏远,可她知道,那一定不是讨厌,她猜不明白原因,却被她的一番话惹得鼻子一酸。
她重重地“嗯”了一声,眼底一湿。
那个原因,她大概很难知道了。
在她那个洋溢热烈的青春里,这个走出来喊住她,和她告别的女生。
和她喜欢着,同一个男生。
温瑶要离开这里了,临走前,她把陈沂林约在那个经常去的球场告别。
那天下着小雨,篮球场里除了他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
陈沂林弯着背站在球场里,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很久才接受这个现实。
这件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仅仅只有三天,温瑶退学后,他拨打她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她不接电话。他慌得不知道怎么办,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前不久接到温瑶的电话,约他在这里见面。
“你真的要走?”他低着头,语气低沉。
温瑶闷闷“嗯”了一声,不再作声。
“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陈沂林抬起头问她,而眼前的女孩子,别过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
她心里像是硬生生被扯出来一道口子,半晌才说出一句:“陈沂林,我必须得走,我可能……要出国了……”
她咬着牙,不敢再看他,眼泪滑过眼角,砸在了水泥地上。
陈沂林没有说话。
面对他的沉默,她憋着那么多天的情绪,终于溃不成军。
她死死咬着嘴唇,哭声很小,却充斥着整个篮球场。
“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考北市的大学吗?”他低着头,手边紧紧握着拳,手指甲掐着手心,紧抿着唇,眼底猩红。
听到他期待的语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