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当初又何必做那痴情模样,枉坏一桩世间最美好的姻缘?”彦佑接着道。
看来是的确是夺妻之恨了,我腹诽道,以陛下之仙姿,就是往你身边一站,不言不行,也有夺妻之嫌啊。却听他继续往下道“待会儿见了旭凤,你可还有脸抱着她?”
旭凤是谁?不是,他是吃我的醋,还是讨什么公道?
我虽对陛下嘴上刁纵,但很不许人家寻他的错,泼他污水。
我挣扎出他陛下的怀抱,冲着那张自以为六界第一帅挤眉弄眼的脸道“这位公子嘴皮子一哆嗦,就给人扣大帽子。你刚刚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公子佳人别抱了?若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给我使邪术,他犯得着如此?自己是个始作殃者,倒怨起帮你消灾止祸的人,真是好没道理。”
那被唤彦佑的男子愣着看了我一会儿,突地讽刺地笑了笑“姑娘倒十分向着他,我只希望姑娘往后不要后悔。”
“我后不后悔与你何干?”我见陛下未发一言,看上去对眼前这人十分宽容。我却不依“想来公子是管人家闲事管习惯了?”
“你别被他那白莲花的模样给骗了,他的心和太湖底下的淤泥一样黑!”男子却咬牙切齿地道,似乎十分见不得陛下好。
我气得微微颤抖,冷冷一笑道“是么?若我家公子是个黑心的,那我便做个黑心的丫头罢了。他杀人我递刀,他纵火我放风便是。”
“你——”男子被噎得气结
陛下终于开口了“鲤儿前几日及冠,还心心念念地等你等到最后一刻。我由着你放纵,不过是念了鲤儿的情。”
他突地拉过我的手 “其它事皆尚可,但她不行,下次若再犯了她,便是鲤儿的情面,也没用了。”
说罢便拉着我走开,那男子却在后面大喊了句“我想过去洞庭,但他们说禹城有锦觅的气息”
陛下顿了一顿,拉着我继续离开了那里。把那男子那句“你真的不留下来帮忙吗?”甩在身后。
我们没有回天庭,陛下只是把我安置在一处布置得极为精致的宅院里,布了个结界交待了几句后便出了门。
他说这是他在人间的宅院,房内虽也素净,但比起天界来却多了许多雅致,我却无心欣赏,只觉得一股阴冷的寒意在体内蔓延开来,我不由寻了西厢房,窝进那水蓝色的锦被里瑟瑟发抖,渐渐地意识模糊起来。
我又开始发那些迷迷乱乱的梦,漫天漫地生长的花木、星星的泪珠、握着白玉瓶的手还有那一尾银亮鳞片,又到了扬州的明月夜里,母亲摇着我的小手,我闻到她怀中的馨香。
未几,这馨香又变成了龙涎香,一股暖意在灵台外浮动,却隐约听到一声像是训斥的声音“又胡闹!哪里学的封脉法?”
我在梦里得意地笑了笑,我天生就会,我的灵脉只有我想开的时候才会开,别人得不到我的,也施与不了灵力与我,原本我很少刻意封闭灵脉,但自洞庭回来后,我便闭了它。
“黛儿再不要你的灵力,陛下,你要学着顾惜自己”
我在梦里对他说道,听到一声轻微的喟叹,有温暖的手掌贴在我的脸上,我正深自发寒,便向那团暖意蹭去,那团暖意如了我的愿,渐渐扩大到一大团,像温暖的云朵围着我,我满意地窝进去,终于不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