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何府用完膳后又待了一会儿,没多久就有侍女前来替他们梳妆打扮,为去袁府赴宴做准备。
可当曾若初和何为意准备拉着云绮上马车时,云绮却说什么都不乐意了。
“我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女,没什么学识,怎敢脏了袁氏的门楣?”
她一只手被曾若初拉着,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抓住马车外的扶手,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开。
云绮的这番话立刻就引起了何为意的质疑:“你都敢来我家了,怎么就不敢去袁府了?”
“这哪里能一样?何公子与我要好,并且我们也互相熟悉,在我心里何公子算是自己人,可这次袁氏设宴会有很多贵人到场,我怎敢去?”云绮眼泪汪汪地回答。
听了这话后,何为意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见何为意似乎是被说服了,曾若初立刻不甘心地揽过话茬:“我家之前还欠了赌债呢,现在我俩差不多,按你的的说法我也没这个资格去袁府了?”
她此番答应何元祐去袁府,一是为了见见世面,二是为了挖挖新闻。毕竟袁氏此番邀请的人似乎挺多的,俗话说的好,有人在的地方就是江湖,说不定在这次的宴席上她真能挖出点什么来。
这样一来不仅能给宋城一些交代,也能告诉系统自己是有用的。
毕竟像上次那样再被逼着做违心事的情况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她不想单独和何为意去,这其中的缘由很复杂。
何为意不仅是只骄傲的公鸡,更是一头容易上头的倔驴,倘若他犯下了什么错,她怕她一个人担待不起。
云绮吸了吸鼻子说:“我哪里能和初姐姐相比?初姐姐曾经再怎么说也是金枝玉叶,不像我,一直都是这样……”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曾若初轻叹一声。
其实她知道,云绮的胆小一直源于自卑。虽说云绮的父母恩爱、家庭和睦,但在这上京城,家庭幸福确实算不上什么。
曾若初也明白了,今日云绮是不会再跟着他们去了。
她索性松开了拉住云绮的手,但却非常坚定地开了口:“你不想去,我不逼迫你。但我希望你能明白,至少比起我,你并不差。”
说完这句话后,曾若初便转身上了马车。
何为意瞧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云绮还想安慰几句,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揉了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抚,之后也随着曾若初进了马车内。
车夫将一切都安顿好后便挥起了手中的长鞭,马车也行驶了起来。
何为意和曾若初面对面坐在马车里,一句话都不愿意与对方说。
何为意斜躺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望着车窗外的街道,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花生。
终于,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喂,你说云绮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在打量着路上的行人,未曾正眼瞧过曾若初一眼。
何为意的这番态度倒是引起了曾若初的不解。
她略显疑惑地把双手抱在胸前问:“你前些日子还是一口一个义妹的,现在怎么就对我这态度了?”
这话让何为意丢花生的手猛地一顿。
他转过头来,一脸震惊地望向曾若初,就跟见了鬼似的:“他们都说你因为喝鸩酒变傻了,起初我还不信,结果你来真的啊?”
“???”
曾若初的脑子里飘过了一串又一串的问号。
“何公子?莫非我们之间有过什么故事吗?”她小心翼翼又真心实意地发问。
昨日何为意那番讨好的模样让曾若初一直误会他对大小姐有几分喜欢,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何为意倒吸一口冷气,缓了好久才开了口:“我曾经和你说过!我认你做义妹!你帮我追云绮!你都忘了??!!”
……哈?
曾若初飞速的头脑风暴了一下,最终发现自己还是消化不了这中间的因果关系。
“大哥,你这是个什么逻辑啊?”她十分不解地吐槽着,“你认我做义妹,你追云绮,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怎么没联系了?云绮胆子小,我要是单独找她她肯定不应。你和她关系好,我认你做义妹的话我们之间就有理由经常联系了,你懂不懂谋略啊?”何为意越说越激动,引得在前边赶车的车夫也忍不住回头,试图听个明白。
可曾若初显然不认同这个说法:“你要是想和云绮的,直接认她做义妹不是更好?何必再舍近求远?”
“你懂什么啊?首先云绮害羞,我若是直接叫她义妹她说不定会害怕我。其次,倘若我日后真的和云绮在一起了……这……这义兄义妹之间……这牵扯到了伦理问题!!!”
随着话题的深入,何为意越说越激动,脸也渐渐红得像深秋里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