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太子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几乎要被那凶狠的马颠下马背。
他已经有好久没有骑过马了。
宫中的马都是经过人为的培训,大多性情温和,容易上手。
而出门在外,一应的出行只是使用马车,也没机会驾驶如此烈性的马。
他紧紧的抓着缰绳,忍受着身下传来的疼痛,咬紧了牙关。
“小七…小七……”
连手腕都被缰绳磨得通红。
林亦白叹息一声。
手掌一个用力,在马上拍打一下,便落在了太子的身后。
太子只觉身后一阵温暖,手上的缰绳也被人轻柔的夺去,在他身下劣性难驯的马,换了个主人之后却显得格外的温和。
果真是欺软怕硬。
他呆呆的向后看去,林亦白僵硬着一张脸,只露出来的半边脸冷淡极了。
“哭什么,我帮你追。”
他选了最近的路,带着马儿跨越障碍,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西边的城门。
孔县规定出城需要登记,林亦白扔出了一块令牌,两人跨越门槛,头也不回的离了城。
只留下了后头侍卫感慨的声音。
“那不是追云吗,脾气贼烈的那个追云,厉害呀。”
回到南朝有三个方向,林亦白选择了原本计划中的那个。
太子一直都在心里祈祷,精神紧张着,屁股都被颠的酸痛,都只默默的忍着。
可他们都
走了十里地,却还是没有看到小七的马车。
这有些奇怪了。
“为什么没有呢……”
马车是绝对不可能走的比马匹还快的。
十里外有个亭子,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伯在看着,林亦白想掏出令牌,忽然发现自己早就认出去了。
只能拿出来几两银子。
“老伯,请问有没有在半个时辰前看到一个四马拉的马车离开?”
老伯:“没有,不过半个时辰前倒是有个奇事,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被人提着在天上飞,你说奇怪不奇怪。”
林亦白和太子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转开头去。
黑色斗篷,天上飞。
应该是小七真的不想要见到哥哥,所以央求着零带他走。
“那位前辈轻功高超,此时应当走了几十里路了,我们是追不上的。”
太子苦笑一声。
……
两人急匆匆的出城,又搭头搭脑的回来。
自然引起顾知意的注意。
小姑娘站在门口,只挑了挑眉。
“没追上?”
林亦白默默的摇了摇头。
太子大概是真的心情不好,连和亲爱的知意妹妹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了,只点了点头便耷拉着脑袋走了回去。
林亦白和顾知意默默的看着他,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良久……
“我忽然间有些迷茫。”
顾知意开口道,额前的碎发在微风的吹动下飘扬着,眼神
迷离。
“我喜欢的人,我看中的人,或许会因为各种立场不同而远离我。”
这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会遇到的问题。
只要是人就有心思,有心思就有偏向。
而在这乱世之中,许多人甚至都不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
她没有那个自信,能够让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永远的相信她,和她站在同一阵线。
今日是小七。
明日就会是别人。
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插曲,把她在意的人拉离她的身边。
“不会的,我会永远在您身边。”
顾知意心中一动,不由抬起头来。
两人四目相对。
林亦白先受不住,将脑袋撇向了别处。
顾知意笑了出来。
忽然那些惆怅消失的无影无踪。
惆怅过后,她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吴广归降!
此事还是要从淑敏回到吴广说起。
话说当时吴广两位皇子皇女出使孔县,最后却只回来了一个,很是引起了一番轩然大波。
最先发怒的,便是嘉兴公主。
“你哥哥呢?你哥哥为何不回?”
淑敏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声音柔和。
“都是女儿的错,哥哥联合了孔县的世家贵族,刺杀了永安公主,被人抓住了罪证,那永安公主就把哥哥扣了下来。
说是要调查清楚,才能让人回家,女儿日夜看着哥哥,都不知道哥哥竟然暗地里做了
这样的事情,是女儿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