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管他,反正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我又说错话了么?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他,他的面容复杂扭曲,眼睛里不复往日的骄傲和自信,充满了很多其他的东西,他用力按住了我的肩膀,手掌在剧烈的颤抖,嘴巴开合之间,又颓败下来“算了…”
他在难过,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了,他是因为我的行为而难过的,这种发现甚至让我不能呼吸,我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又发现无路可退。
我总是这样,总能把事情变成最糟糕的模样,往往我拼命想要逃离的方向,最终都会成为既定的现实。
也许这是天赋的差距,但我更相信这是惩罚,是对我活着这件事的惩罚。
我坚信我是个罪人,是个无药可救的人,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世界能够就这样毁灭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去考虑如何杀死自己。
毕竟我活着又什么意义?对谁有好处呢?
然而我甚至连坚定去死的勇气都没有,当每一次下定决心后的行动因为各种事情而失败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放弃了,继续苟且偷生,我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垃圾。
“你们两个…不要随便无视别人啊”
千咒的话一下子打破了被困住的空间,那些情绪如潮水般散去,我僵硬的看着她,她手里还拎着滴滴答答落着雨滴的伞,“在这种破天气下还在外面说话,你们两个是笨蛋吧!”
见她生气,我连忙用钥匙拧开房门,局促不安的思考该怎样邀请他们进去,然而千咒却像回了自己家一样,直接侧身挤了进去,随着她的动作,场地圭介也跟着走了进去,进屋前他还不忘狠狠的瞪放了我一眼。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连门都忘了锁。
“客厅好暗”场地圭介颦起的眉拧成了死结,语气中透露着烦躁。
“哇——还傻站在门口干嘛,不去弄点热可可什么的么?圭介全身都湿透了吧”
场地圭介甩了甩头,又把两侧已经湿透了的头发顺到脑后,用袖子擦拭掉额上的水痕后他抬起头看着我们,千咒的话给了我驱动身体的勇气,我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毛巾和换洗的衣物递给场地,“擦擦吧”
他看了看千咒又看了看我,确认了我们的独处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拿着东西进了卫生间。
看到他离开,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我是真的不擅长去揣测人的心思,但显然家里还有另一个等着我解释的人,我硬着头皮开口,“我不是想要骗你的…”
千咒一下把脸凑到了离我很近的位置,“可是为什么圭介说你叫三岛游啊”
“我…”
“啊——我知道了”她的眼睛像个猫咪一样睁圆,一本正经道“你不喜欢自己的姓么?我也不喜欢,如果要我给自己起名的话我一定不要姓明司”
“嗯…”
既然她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答案,我也就不要画蛇添足了吧,一时间我心乱如麻,本来是想把手里的可可粉放在锅里用牛奶冲开,结果打开包装的时候,整袋可可倾盆而下。
“哇!!!你在干嘛!!!”千咒发出一声悲鸣,不顾我们之间还隔着的桌子,飞袭而来。
砰——
哐当——
天旋地转,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门外的动静,场地圭介连忙扯过条短裤穿上,一个箭步窜出来,就看到千咒躺在地上,身上还压着个三岛。
“你小子…”我发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拎起来了,意识错乱之际我看到场地圭介愤怒的脸,“在做什么!”
“天呐——”千咒揉着额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别动手啊,是误会啦,他那里有对我动手的能耐”
确实是那样,场地圭介也感觉到自己有点过于激动了,但这一切还不都怪三岛那家伙,要不是情绪一直被他牵动,又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乌龙。
冷静下来后,他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个短裤围了条毛巾,千咒已经笑不可支的瘫在沙发上了,“圭介这副样子,真的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还不怪你自己乱叫”场地愤愤的把放在浴室的衣服套上,上前就是一个暴栗,“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吧…”
千咒冲他摆了个鬼脸,把我扶了起来“没大事吧,刚刚你是不是磕到了头?”
我摸了摸额头,手指触碰的地方引发了轻微的疼痛,应该是刚刚撞到了桌子上,我摇了摇头,对她表示并没有什么大碍。
紧绷的气氛被这些间隙中闹剧驱散,场地圭介拉扯着紧身的衣服吐槽,“这T恤也太紧了…裤子也是七分的”
“对不起,是我太矮了”
“你干嘛那么顺从圭介”千咒不满的掐了掐我的脸蛋,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神色,“难道你是他的小弟么?那为什么你挨揍的时候他没帮你打回去啊,难道…是打不过?”
“胡言乱语!”场地的头上蹦出了几个井,“明明是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