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幼共五口,后竟又全部死于莫名匪患里。”
“更不用提,你竟还敢在北境行倒卖战马武器之事。”
陆泽俯瞰着跪于地上的那位尚阳军督帅。
他将手中的信封扔在地上,如同扔下了审判斩首的令牌。
齐桧面无血色。
“之所以跟你这种东西说这么多话,就是想让你跟你们齐家的人,待会能够死个明白。”
“身居高位,贪污享受,肆意屠杀平民,治军不明,治家不严。”
“拖下去吧,拖到潭州城里,当着城里所有百姓的面,凌迟处死。”
西境军这一路的南下,不乏有这种狠辣的手段上演。
萧选治下的大梁境内,早便是问题丛生。
当年的皇长子祁王萧景禹已经看出来了这种弊端,想要大刀阔斧的进行军中跟朝中的改制,可惜其英年早逝,饮毒酒而亡,同时也埋葬下去了无数人心中对于理想和清明的希望。
萧景琰登基之后,大梁体制内的这种弊端正在渐渐的改变。
但陆泽的存在却令所有问题都摆在了明面上,以暴制暴的手段最直接了当,正如当初梅长苏所说的那样,陆泽能够做的很多事情,成为皇帝的景琰却不能做。
战火终于在大梁境内燃烧起来。
哪怕萧景琰跟梅长苏都准备了很多应对策略,可是当战争真正到来的时候,大梁骨子里那疲弱的一面终于彻底暴露出来。
西境军甚至没有遭遇到很大抵抗就连战连捷。
这远远要比征伐大渝跟北燕要轻松太多。
远方的横笛,吹奏着大梁战败的消息,金陵城震颤不已!
尤其是在听闻到西境军南下这一路造就的诸多血腥惨案,数十家名门权贵家族被灭,反而是大梁百姓没有受到多大影响,虽然依然有百姓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但相对来说已保持着很平和的局面。
更像是场大梁的内战。
功高震主。
如今灭掉大渝跟北燕的西境军,功勋已然超过了金陵城的萧姓皇族。
若只是将大梁的生死存亡降低到对于大梁萧姓皇族的推倒,那战事打到如今这种地步就不奇怪,武威王倘若真的成为天下共主,那今日这些跟西境军交战的大梁兵士,将来恐怕也会是他的部下,反抗力便不由降低了一个层次。
十七万兵马绝对不算少,但这些人里真心为大梁萧氏卖命的却不多。
当然,若是北燕或者是大渝来犯的话,局势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般模样。
陆泽说到底是金陵出身,又是西境七州的武威王,除却针对那些权贵的手段狠辣之外,平素里是个很好相处的对象,否则在其身后不会有这般多的人衷心拥簇支持。
梅长苏同样看出来了这一点。
所以他想要服下冰续丹,成为萧景琰最坚实的臂膀,而不是站在后面充当着所谓谋士的身份。
谁能想到,大梁新帝登基不到两年时间,便要下勤王之令,号召天下兵马来勤王。
萧景琰绝对能算是位好皇帝,在军中也素有威望。
除却西境跟南境,大梁其它地方起的狼烟,多由靖王时代的萧景琰负责前去征讨,军中将领对于新帝的支持原本是最大的。
但如今,人们需要面对的却是那位无双的战神。
勤王的号令,效果不算佳。
金陵城里虽还未乱起来,可诸臣里难免有人会想到北燕那些权贵的下场,尤其是在听闻到西境军南下这一路屠杀了不少人,其中难免有沾亲带故的金陵高官,这时瑟瑟发抖了起来。
大梁朝廷里大部分官僚还保持着平静,其中不少人是新帝提拔起来的。
诸如户部尚书沈追、刑部尚书蔡筌,这些人本就身子正不怕影子斜,这段时间里没少担忧新帝,可他们处理各自部门政务是一把手,面对大军压境逼近金陵,实在无能为力。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唉,多事之秋啊。”
“朝廷改制才刚刚进行,战火就烧到了金陵城来。”
“老蔡啊,你说我们将来的路在哪里呢?”
户部、刑部两位尚书大人对饮烈酒,想要来借酒消愁。
新帝待他们二人不薄,视若友朋,待若知己,可今日朝会后却在养心殿嘱咐了他们二人几句,令两位尚书大人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武威王镇守西境,守得好好的,突然就兴兵北上,然后回了趟金陵城,他唉!”
沈追醉眼朦胧:“只希望我们能够创造出陛下想要看到的清明局面。”
这天夜里,买醉的人很多。
皇宫深处,蒙大统领一丝不苟的在值守,可眼神里却会不时的闪过几分悲色。
皇帝萧景琰在处理完奏折后来给母后请安,静太后看着面前的儿子,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语气温柔细腻:“景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