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是令我暂时负责巡防营,后面肯定会找到合适的人来节制。”
比如说靖王。
梅长苏入京这么长时间,已经开始替靖王爷铺垫好夺嫡的道路。
片刻后,陆义踏步进入屋中。
“侯爷。”
“巡防营那边,除却今日当值的以外,其余人已经集结完毕,如今正在东直门前候着。”
陆泽缓缓起身。
“新官上任。”
“正月里天干,火肯定不能烧,但至少得让大家脸熟一下。”
“走吧,过去看看。”
巡防营由谢玉节制多年,这些年里倒是并未出现过什么大的差错,相反,京都民生安稳有着巡防营很大的功劳。
陆泽的出现,使得广场上这些兵士的眼神稍稍都有些变化。
陆泽刚入京的时候,就把巡防营一名从五品骁骑将军送入御史台,再加上跟谢侯之间的零星矛盾,使得巡防营兵士对于武威侯,天然便带着些许反感。
今日刚刚得知这位陆侯爷顶替谢侯,成为自己这些人顶头上司的时候,每个人的心情瞬间就变得复杂起来。
陆侯褪下朝服,披上盔甲。
他身骑高大骏马,手握缰绳,抬眼高高俯视面前这些巡防营军士。
“陛下令本侯节制巡防营。”
“我对你们的要求很简单,只有四个字,令行禁止。”
“从宫墙外的那道护城河,到内城、外城,以至京郊,皆是巡防营管辖的范围。”
“换句话说,只要辖区出事,就是巡防营的责任,也就是本侯的责任。”
陆泽侧身下马。
接过陆义递过来的那本巡防营名册。
“除却当值的以外。”
“今日这里似乎少到了好些。”
普通兵士默默听着,而最前列的几位巡防营副将,脸色却变化起来。
“侯爷,那些人其实”
为首的是位身形魁梧的壮汉。
只是他刚一开口,陆泽冷冷的眼神便望了过来:“我早就派人通知了你们,如今本侯都到了这里,却还有人迟到,若是在战场之上,这便是临阵逃脱,当诛!”
壮汉不敢再直视,沉默的低下了头去。
广场上安静无比。
“待会儿,将所有未到之人的名册,送往兵部盖章按押,剥去官身。”
“巡防营的差事很累很苦很得罪人,但有太多的人拼了命想要挤进来,本侯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自己现在的位置,你们不是替本侯当差,是替你们自己当差,懂了么?”
上班第一天,职场pua是必须的。
巡防营毕竟被谢玉那老东西抱在怀里细细揣摸了这么些年,里面的兵士大都是被其洗脑,今日未到的那些人里面可能真的有无辜之人,但陆泽肯定,绝大部分肯定是对他这个新任上司有着类似不满情绪。
既然不满,那就滚蛋。
陆泽还是那句话:令行禁止。
只要这些人乖乖听话,那么陆泽丝毫不在意他们心里是否还想着前任谢侯。
宁国侯谢玉这段时间在京都里愈发显得沉默。
不论是在朝堂亦或是在府里,除却偶尔会在私底下去往东宫之外,平日里谢侯沉浸在他的世界里,面对卓家夫人以及身怀六甲亲生女儿的恳请,更是选择视而不见。
徒留卓家父子在京兆府大牢里度过了整个正月。
直到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宁国侯府的人才知晓谢侯这段时间都在忙碌些什么。
今日是春决斩刑的第一批。
菜市口观刑的人山人海,刑部全班人马都出动,刑部尚书齐敏担任监斩官,齐尚书坐着正对面的看楼上,朱红血签一根根地从楼上扔下来,每一根签落地后,就有一颗人犯的头掉下来。
妓馆杀人案的凶手何文新赫然就在这批处决的人里。
意外终于还是发生。
任谁都没有想到,刑部竟然敢在这种场合,行换囚之事。
周围挤得满满腾腾都是围观的百姓,一时哗然。
齐尚书见东窗事发,甚至当场都快要晕了下去。
文远伯也来观刑,一看刑部来这一手,气得直跳,揪着何敬中和齐敏不放,闹着要面君。
京都的各大茶肆里,说书先生拍案叫绝,绘声绘色的讲述着那日菜市街的精彩画面,令听者仿佛身临其境:“是时,陆侯携巡防营兵马接管现场,陆侯龙行虎步,拎着真正的何文新出场,围观百姓无不拍手叫好。”
陆泽很是顺遂的接过了他上任后的第一枚胜利果实。
这枚果实是由谢玉亲手递到陆泽手上的,但陆泽知晓实际的操纵者是隐藏在最后的梅长苏。
整件事情似乎形成了个大闭环。
只有夹在最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