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过来。
“萧景睿走了?”
“走了。”
柳秋霜叹了口气:“这位宁国侯府大公子也是个可怜人。”
陆泽轻笑道:“萧景睿自幼锦衣玉食长大,在金陵城有宁国侯府跟长公主庇护,出门在外行走江湖又有着天泉山庄照看,可怜什么?”
“我才可怜呢!”
“西境风吹日晒,好不容易回趟京城,参加择婿大会闯到最后,夺魁后又没有个说法,出趟门动辄就有人来刺杀,好不容易跟陛下求了个赐字牌匾,开了个馆子,除夕夜里就有人居心叵测,想要放火烧掉我的心血,我不可怜嘛?”
柳秋霜放下茶杯。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泽:“这便是你提前准备在陛
闻言,陆泽的脸上泛起丝丝笑容:“果然,母亲还是了解我的。”
会哭的孩子才能有奶吃。
卓家父子身份特殊,天泉山庄与宁国侯府沾亲带故,跟长公主是亲家,陆泽这次手段虽算不得狠辣,但却是直接把天泉山庄放在了火堆上去烤,梁帝那边当然会亲自跟陆泽询问这件事情。
陆泽品尝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紫薯玉米丸,香酥甜润,入口即化。
柳秋霜军师上线,在旁边查漏补缺,帮着提点了陆泽几句。
“若没有实质证据指正宁国侯,那刺杀内监一案,很难安到谢玉的头上。”
“这一年时间,东宫在党争里面的损耗过大,陛下不喜谢侯暗中投靠东宫的举动,但眼下的太子若无更大差错,陛下也不会看着誉王一家独大,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柳秋霜悄然打量着陆泽的神色,似乎想要看出来什么别的东西。
陆泽哑然一笑:“母亲难不成是觉得我投靠了誉王?”
柳秋霜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陆泽回京后经历的这些事情,其实对立方都是太子那边,尤其是在关于谢玉的事情上。
皇宫里那位,难免也会多想。
陆泽摇头道:“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誉王那边对于陆泽的试探,大都是通过红袖招的秦般若进行,陆泽对秦姑娘的态度还算不错。
而太子那边的手段相对而言便要激烈一些,从昭仁宫那件事情上就能够看出来,谢玉跟越氏都是那种以小博大的激进性子,陆泽面对这种方式的试探,当然不会惯着。
诸如这次卓家父子的事情,口头警告不会有什么效果。
陆泽习惯将伸来的手砍掉。
柳秋霜跟陆泽敞开心扉谈论一番话后,稍稍松了口气。
她在方方面面对陆泽都很放心,唯独担心陆泽会贸然插手进党争里去,诸如陆泽在择婿大会上的豪赌,柳秋霜知晓儿子的心性如何,党争是天下最大的赌局,插手进去的赌注当然是武威侯府门楣以及陆府百十口人。
柳秋霜还是要再三的去提醒陆泽。
“对了,明日柳府婚宴”
正月初六,与雪纷纷。
大雪再度笼罩住金陵城,以至于柳国公府门口的红绸灯笼上沾惹到了白色风霜,风雪侵袭下的婚宴别有一番风味,来自于各府贺礼的马车纷纷停靠在街道两侧,看起来拥挤不已。
府里的诸多佣人,在管家调配下,来回奔走,迎接登门的贵客。
今年年节前后,京都里有不少婚宴。
但是初六柳家的这场婚宴,却吸引了大半城的目光。
各权贵府邸都派人上门见礼赴宴。
因为这是柳国公府的婚宴,新郎是中书令柳澄大人的嫡长孙。
宾客纷纷下了马车,熟识的客人们见面之后,难免要寒暄一番。
当武威侯府的马车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的时候,引发了不小讨论声。
“陆府跟柳家终于还是要同源了吗?”
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京都里,不少人都知晓当年旧事。
陆柳氏当初与柳家断绝关系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陆泽一身华贵绛玄色侯服,玄上纁下,腰系玉带,头束桂冠,浑身上下泛着难言气度。
他刚一出场,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打量。
“见过陆侯!”
众人躬身见礼。
待陆泽走后,大家才悄声交流起来。
人们心中默默的想着,难怪陛下看重陆侯。
为君者最喜欢的,便是陆泽这种年轻气盛、富有才华抱负的人。
满堂公卿皆是陈旧古老的朽木,皇帝陛下看见朵肆意盛开茁壮成长的花朵,焉能不喜?
柳国公府的主院朝南是道粉壁院门,东西门三侧均为宽敞结实的高大房屋,围合着中间青砖铺设的方正场地,这种简朴平实无半点园林设计的屋院建筑,与国公府三字并不搭配。
陆泽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