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似乎就是单纯的在听故事一样。
“你不惊讶吗?”
“我应该惊讶吗?”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了出来。
霓凰郡主声音忽然降低:“这件事情,还需你帮我保密,连夏冬我都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她已然认定当年那场叛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夫君因此殒命,所以这些年来对我一直心怀芥蒂。”
“我与林家婚约,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霓凰郡主直勾勾看着陆泽,想要知晓他的瞬间反应。
陆泽只是昂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郡主暗自恼怒。
我刚刚说了那么多话,你回答我就只一个‘昂’?
郡主只感觉自己这趟回京都,似乎陷入到了个极深的漩涡当中,难以自拔的漩涡,来自于对面那个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风轻云淡、尽在掌握的男人。
“赤焰案很多年都没有人敢去提及。”
“你应该从来都不相信所谓的谋逆吧?”
陆泽的话令霓凰心里涟漪瞬间平息下去。
“当时我还小,但我知道,我认识的那些人是绝对不会背君叛国。”她抿着嘴巴,目光幽暗,似乎又看见了当初的旧人脸庞:“所以,我在知晓梅长苏入金陵的时候,便对其有所怀疑,今日与你复盘后才知晓梅长苏真正支持的是人是靖王殿下,这种怀疑变得加剧。”
陆泽轻声道:“铁案已定,人证物证具在,而且还是由陛下最信任的人,咱们悬镜司首尊夏江亲查,所以夏冬这些年都对赤焰叛逆深信不疑,因为那是她最尊重、最信任的师尊亲自查的案子。”
“太子跟誉王都不会为旧案平反。”
“因为这桩旧案原本就是他们最得意的杰作。”
“梅长苏就是赤焰旧人。”
大雪纷纷,行人未曾断魂。
誉王殿下刚刚才从苏宅离开,这座刚刚被人买下来的大宅,四通八达的坐落在并不算繁华的东城区,在另一边街道上对过坐落着的乃是大梁皇帝第七子靖王爷的府邸。
送完誉王,梅长苏就回身进了院门,快步走入亭廊之内,用力擦拭着刚刚被誉王握过的双手。
“苏哥哥。”
只见飞流歪着头站在一旁,睁大眼睛,满眼都是关切之色。
梅长苏捂着嘴巴剧烈咳嗽起来,良久后才缓过劲来,他拉过飞流的手,轻笑出声:“苏哥哥没什么事情,只是刚刚陪毒蛇玩了一会儿,回想起来难免会觉得有些恶心。”
“毒蛇?!”
飞流立时警觉起来,视线迅速在入目之处搜寻起来,想要把那条毒蛇找到。
梅长苏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抚摸着飞流的头,眼里满是宠溺之色:“那条毒蛇已经爬出去了,没事的,苏哥哥知道那条蛇哪里有毒,不会有事的。”
梅长苏看着院里的雪白色彩,分外纯洁,他呢喃自语:“我自己现在不也是毒蛇么”
飞流敏锐听到这番话,他瞬间便皱起了两道秀气的眉毛,拉着梅长苏的手,用力摇着头,认真道:“不是!”
梅长苏笑道:“苏哥哥不是毒蛇,那该是什么呢?毒蝎?”
飞流焦急跺脚:“都不是!”
梅长苏不再逗飞流,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们快回去吧,蒙大叔还在屋里等着我们呢。”
片刻之后,得到消息的蒙大统领从暗道里走了出来。
蒙挚熟络坐下,然后剥起来桌上的蜜糖橘,吃的速度奇快,令在旁边的飞流看的极其焦急。
梅长苏见到二人你争我抢的在吃橘子,微微一笑:“蒙大哥,掖幽庭那边来消息了吗?”
蒙挚放下橘子,对于这件事情明显非常重视。
“靖王殿下关注的那个男孩,年岁十二。”
“只是,他真的可能是祁王的遗腹子吗?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
梅长苏揣摸着衣角:“当时情况极其危急,但王妃姐姐性情向来聪颖,如果说她有办法将那时出生的孩子送入掖幽庭,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两个人谈论起这桩事情。
蒙挚开口道:“誉王前来,所为的还是朝堂辩论之事吧?”
梅长苏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我更感兴趣的,还是陆侯那边,那枚玉蝉应该能够令霓凰有所怀疑,只是不知道霓凰会跟陆泽说多少事情。”
蒙挚脸色稍显紧张:“小殊,按照你之前说的,郡主是有可能猜测出你身份的对吗?”
“江左盟之前与霓凰有过一番渊源,卫铮虽伪装了身份,但还是被霓凰察觉了出来。”梅长苏伸手烤着火炉,他的眼眉低垂,“但我如今面目全非,她哪怕怀疑,也猜不出来我究竟是谁。”
“我自己都快认不清自己了呢”
“我是条毒蝎吧。”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