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霭按掉闹铃,迷迷糊糊地准备去厕所洗漱,发现厕所门从里面锁上了。里面传来一声“马上”。林霭知道是哥哥回来了。但是很奇怪,除了沙发上多出来的西装外套和桌子上的早餐,房间里没有任何变化。
“咔哒——”门开了,林舟用纸巾把手上的水擦干。
“哥,你回来不带行李吗?”林霭刷完牙,一边洗脸一边问。
“在酒店,我一会儿去拿。”,林舟熟练地从橱柜里找出盘子,把早餐分装好。
“这次要呆多久啊?”林霭捉到桌前,拿起再次加热过的巧克力牛奶,语气里有一丝试探。
“两三个月吧,把这边的工作处理好我就回去。”林舟用工作手机回复助理发来的微信,两个指头打字飞快。
“正好我可以和你一起走。”林霭抬起头看着他,林舟的打字速度没有变慢,林霭补充道,“过了这几个月,我就把潘景元的人情还完,我不想在这呆了。”
林舟发完最后一条消息,把咖啡喝完:“你想好了?”
“也不算想好吧,我可能还要接着被调查,估计也走不了。”林霭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无奈。
“你过得不开心吗?工作伙伴让你不舒服吗?”
“没有,王千人很好,小梦也很可爱。法医室的大家也都很温柔。只是……”林霭没有说完,她早就知道自己早已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地狱,那偶尔感知到的温情,不过是下一场吞噬前的片刻照顾。他不能,也不应该贪恋短暂寸光。
吃完早饭就直接送她去上班,他叫了人来家里打扫。
在经过小区门口的咖啡店时,林霭让林舟等她一下,十多分钟后,林舟看见林霭拿着一杯冰美式出来。。
“你不是不喜欢喝苦咖啡吗?”林舟奇怪。他知道林霭是那种宁愿解剖一具高腐尸体也不会喝一口冰美式的人。
“给同事的。”
在车上,林霭坐在副驾驶,降下三分之一的车窗,闭上眼睛感受风里带着淡淡泥土味道,林霭在上大学前很喜欢这种味道——雨天是犯罪分子的保护伞之一。
“哥,我很开心你可以回来。”林霭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我很想你,还好你回来了。”
“你确定没什么要说的吗?林舟被她这一句弄的摸不到头脑,“我也很开心,我一生要强的妹妹也有需要自己哥哥的一天。”
林霭小的时候很黏着他,每天“哥哥哥哥”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后来不记得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理想从芭比娃娃收藏家变成画家再到一声不吭报名公大。林舟很难找到一个时间节点定义去妹妹的变化。林舟瞥了一眼林霭,她就那样以极其惬意的姿态,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毫不在意,感受着头发被吹起,从脸上滑过的过程。
“到了。”林舟把车稳稳停在警局门口。
“谢谢哥,你回来接我的对吧?”林霭在关上车门前问。
“行。等我电话。”
江蓦在警局门口,他远远看见林霭从一辆没见过的车的副驾驶位置下来,不知道和车里的人说了什么,但是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
“会是赵泽祐吗?”江蓦心想。他认识赵泽祐,每年警队体检和犯人体检等1工作都是在他们医院做的,但是确实不熟。
“江队早啊。”林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排队到他后面等着打卡。
“你今天来挺早,有人送啊。?”江蓦想知道昨天晚上赵泽祐有没有她家过夜。
“对啊,我哥送我。”林霭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并把冰美式递给他。
江蓦接过冰美式,莫名其妙也觉得舒畅了不少,原来是哥哥啊。
“江队,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也很好。”林霭打完卡,顺嘴说道。
“‘也很好’?那看起来今天林法医心情很不错。”江蓦是懂如何抓重点的。
两个人向不同方向走去,到办公室后,江蓦把那杯冰美式放在桌子上,鬼使神差般找了一个角度构图拍照,然后把照片的滤镜跳到自己满意为止。
“叮零零——”江蓦接起电话。
“喂?潘局?”
“小江啊,快过来,有事儿找你。”潘景元的声音里是盖不住的疲惫。
“小江,快来。”潘景元见江蓦进来二话不说扔给他一个档案袋,江蓦拆开拿出一沓照片。
照片有数十张,江蓦一张脏翻看照片,神色变得得难看起来。
照片上是一句女尸,年纪约莫二十五六,肚子像十月孕妇般高高隆起,脸上遍布青紫,身上裸露出的地方几乎找不出完好的皮肤。
“这是……?”江蓦忍不住一声国骂,“这他妈是哪个畜生干的?”
“今天一走,我就被你们梁局长叫过去,给我看了这个。照片上的死者叫齐甜,按理说,这个案子够不着咱们市局,但是,她死前最后接触的那个人,是周局的儿子,周全亮。”潘景元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