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她们今天抵达横滨,我负责给她们接风洗尘。”
中原中也:“……”
“原来如此,是好朋友啊,”他不明所以地重复着,“那的确是应该好好准备。”
他的语气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捉摸不透。绘羽着实摸不到头脑。她的回答是事实,也挺正常,有什么值得推敲的吗?
她搞不懂,也不想纠结。她暂时将此归结为自己过于敏感。
中原中也微不可查地松开衣角。视线从远方,又重新收紧到她身上。
他轻轻松松地笑着,“非常抱歉,希望我刚才的妄自揣测没有冒犯到你。”
绘羽回以一笑,学着他的话调解气氛,“没有没有,聊天而已,中原先生也不用太苛责自己。”
两个人又并肩走了几分钟。到一个十字路口,恰巧红灯变绿灯,穿行的车辆一齐刹车,停在斑马线前。
今天这场处处都觉诡异的闲谈,终于到此结束。绘羽暗自长呼出一口气。不管有没有多想,反正都不要紧了。还是快回家给弥子千花准备晚饭,这才最重要。
她向身侧左边的岔路指了指,“中原先生,我要从这个路口拐过去了。我先行一步,您慢走。”
中原中也向她微微点头。屈起指节,碰一碰帽檐,作为临别之际的回应。
“嗯好,花山院小姐也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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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字路口分别,中原中也不急着赶下一趟行程。视线焦点随她走出老远,直到拐弯后,人彻底消失不见。
在此期间,如果她回头,从车流缝隙中就还能看到他。
交通灯由绿变红,车辆重新启动。
他估摸自己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转身正打算往回走,大衣内口袋响出几声震动。熟稔地掏出耳麦,点一点环体。电流声中夹杂出被机械化了的恭敬声音。
“中也大人,叛徒已经押送到了处刑地点。”
中原中也:“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他挂断电话,后知后觉地才发现——
手机竟然没有设置静音。
中原中也:……
啧,差点就要露馅。
这电话节点掐得,勘勘打了个时间差,真是带着些运气好误打误撞的懂事。不然再早个一两秒,他这边不就全崩了。到时候这么大个漏洞,真不知道怎么在她面前解释才能圆过去。
不过实话实说,今天这戏演得确实蹩脚,他自己也承认。按观察前搭档的经验照猫画虎,他的上限最多也就到这里了。再多一秒钟,是要让双方都尴尬的程度。
中原中也微一偏头摘下耳麦,偷偷松下一口气。
——猎人手里的枪,准星已经瞄准。尚未扣动扳机,自身潜藏的位置便已暴露,这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件半路折戢、断绝生路的遗憾事。
幸好,他还算有点子气运在身上,不然真就全盘打算折损途中。
现在嘛,Line也拿到手了,工作地址和电话也给出去了,还算不错。
中原中也对自己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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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深巷,日影月光照不到的最幽暗的地方,夜风有点凄紧。皮鞋踏地的声音回响在长巷中,一声一声,短促又坚硬。
中原中也对着手机上Line的好友请求,下意识想点通过。稍加思索,又认为不太妥当。这才过去几分钟啊,间隔时间太短,八成也是要露馅的。
那就等等再说,反正主动权到了他手上,不必太操之过急。
再往里面踏进几步,最深处早已围拢了一大批人。见到他来,所有人旋即整齐划一、毕恭毕敬地面向他单膝跪立,右手搭在膝头。一句“中也大人”之后,再无声响。
呼吸不可闻。
中原中也把手机收回口袋,面容冷淡,“都吐露干净了吗?”
为首的下属瞥了一眼中间五花大绑的囚犯,“已经都交待了。承认在收到并且翻译法国那边Mafia传送过来的电子信函时,都会偷偷抄录一份,晚上再找个机会递给接头人。所有的报告已经呈递在了您的办公桌上。”
他点点头,没有任何表情,“干得不错,辛苦了。”
下属赶紧接:“中也大人您哪里话,都是我们的分内事。”
中原中也晃到囚犯身边,居高临下地扫视一番。视线所到之处,湛蓝色的冷光如同刀锋,像是要将眼前叛徒一片一片,割肉扒皮,把完整的人身碾轧成一堆血肉。
他哂笑:“在审讯队手上竟然能挺这么久,骨头挺硬。”
中原中也伸出脚尖,踢了踢囚犯的下腹。下属会意,立刻抽出囚犯堵在嘴里的布团,掰开下颏,用力按着他的身体让他咬住台阶。
港口Mafia处理叛徒都是固定方式:让叛徒的牙齿紧咬台阶,再照着后脑勺狠狠踩上一脚。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