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任公子驱使。”
“你对我有何用？”
“公子并非寻常人，来此定然有事在身，我定然帮得上。”
“任何事？”
“任何事。”
“我今日问了守卫，来的是南荣王。”晏扶余问她：“他就在这里，为何选我？”
言外之意便是南荣王是大宣五皇子，虽谈不上知根知底，却比他这样一个全然不知底细的人来的有利。
“我来寻你，便是因为他。”卫知行一眨不眨的望着晏扶余，“父亲要我今晚献舞，他想将我送予南荣王，借此搭上关系。”
晏扶余神色玩味，“那日在街上你算计我？”
晏扶余一想便明白了前后事宜，贺夙沙来安县不是秘密，卫家想必早就收到了消息，卫兴林想要把卫知行送给南荣王定然也不是今日一时兴起，所以将她带来府衙是故意的。
“是，你气质出众，刚进城我的人便留意到了，那日我故意让人打听了你在哪，刻意使马受惊，借此与你产生交集。”卫知行将自己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我若未曾出手呢？”
卫知行抿唇，还是实话实说，“我在赌，你若救我至少说明你不是恶人，我可与你商议此事，若不救我，我最多受伤，届时顺势毁了脸，也可借口躲了今日献舞。”
晏扶余伸手拨拢眼前的树叶，“你既想好了用受伤逃脱，如今照做便是。”
“没有女子不在意容貌。”卫知行垂眸，“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如此。”
“南荣王威名赫赫，若是跟了他定然不差。”晏扶余问道：“为何不愿？”
贺夙沙虽然凶名在外，但他守卫西陵六郡，又是大宣第一位封王的皇子，与太子一母同胞，本身长相极佳，京都不少女子愿意嫁他，今日竟有人不愿。
“我虽没有多美，却也不敢去赌。”卫知行道：“王爷若是看上我那我必然是做妾，我不愿。”
晏扶余望着她的目光冷凝，从见卫知行第一眼，她就觉出对方不是个养在闺阁温婉柔弱的大小姐，而是个有自己注意的，如今果然不假。
“你就不怕我身份有异，将来连累你。”
卫知行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不怕。”
“今日这样做后，你名声定然受损，日后便再也嫁不到好人家了。”晏扶余的声音清冷通透，“你可想好了。”
“嫁人与否我并不在意。”
朝廷这趟若是顺利，将来她也没有嫁人的机会了。
“你当真只这一个目的？”
“是。”
晏扶余眉梢漾开笑意，转瞬间恢复了那个矜贵温和的燕沉，他道：“如此，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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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县白日里又干又热，到了黄昏却有了丝丝凉风，吹在人身上颇为舒服，卫兴林便将接风宴设在了府衙正厅外的庭院处。
晏扶余与卫知行一同出现时，卫兴林面色变了变，但碍于许多同僚在，并不表现过多，“燕沉公子也来了。”
安县的官员多少都听说过燕沉救了卫知行一事，但今日却是第一次见燕沉，见他气质矜贵，当即在心里猜想他的身份，面上一团和气的招呼。
晏扶余略一点头，“府丞大人。”
“来人，给燕沉公子上茶。”
晏扶余对卫兴林道：“多谢。”
卫兴林笑了笑，“燕沉公子多礼。”
卫兴林虽然嘴上还客气着，但心里开始轻视燕沉，今日府衙门口发生的事他一清二楚，在他看来，燕沉此人虽然周身气质矜贵，家境定然不差，但与皇子相差甚远，今日此来想必也是想与五皇子搭上关系。
晏扶余垂眸看着眼前的茶水，她不喜欢茶水的苦味，因此无论是在暄睢宫还是公主府，她身边出现在茶盏装的都是白水，但在外面为了掩饰身份，她通常会稍稍抿一口，不入嘴，只在嘴唇沾一点。
卫兴林见他只看不动，便问道：“茶水粗糙，燕沉公子可是喝不惯？”
晏扶余手指轻点杯壁，道：“如今安县灾情严重，又遭匪患，想必府衙状况也不好。”
卫兴林叹了口气，“确实如此，难民太多，朝廷的赈灾款项只能解一时之急，剩下的我便能帮多少帮多少。”
晏扶余眼底划过一抹幽暗，嘴上却道：“府丞大人仁慈。”
其余几位作陪的官员也跟着夸赞一番。
卫兴林笑着摆摆手，又对卫知行道：“知行，你不是要给王爷献艺吗？怎的还不去准备？”
卫知行道：“父亲，一切已经准备好。”
卫兴林不悦，但碍于晏扶余和诸多人在，便未训斥，只是沉声道：“莫要出了岔子。”
卫知行应声。
话音刚落，庭院便踏进一人，正是贺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