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虹静静地说道:“他眼下抄的经文既是给为师,也是给你们的师伯......” 一听师傅说到雪峰山的老和尚,云紫衣顿时闭上了嘴巴。 打小就跟在云天虹的身边,她早将师傅当成了母亲,哪里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 只是一说到雪峰山的老和尚,她便会吓得心脏呯呯乱跳。 云天虹看着二人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你们师伯说,李修元于佛化的修为比你们不离师兄还要高。” 将捧在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云天虹继续说道:“待到春后酿好灵酒,我得让他给你们讲讲佛法的道理。” “让小贼给我们讲佛法?”云紫衣一听,顿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 “让我给她们讲佛法?” 抄了一个时辰的佛经,李修元把捏在手里的狼毫搁在砚畔搁,然后想着梅山主人的一番话,嘴角微翘笑了起来。 自己虽然打小修行佛法,也只是于个人修行。 便是为师娘李红袖等人,还有妹妹和沐沐的面前也很少提及。 他总认为修行是一件很个人的事情,没必要将自己的道理为亲人和朋友一一述说,除非象明惠师兄这样,偶尔跟自己讨论一番。 否则,便是打小教自己修行的先生,他也很少跟他讨教关于佛法的问题。 因为先生并不修行佛法。 自从大佛寺里跟苦禅老和尚修行佛法之后,他便很少在他人面前提及。 只因老和尚跟他说:“言语道断,往往因为一句话解释不清而误导他人走上歧途。” 这也是雪峰山圣僧所说的那个大道至简,悟者天成的道理一样。 直到他面对圣人之下,才明月当日在修罗天域银月国的皇城之中,给千佛寺一干僧众讲解佛法,是一件多少可笑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他还没见到自己的师父老道士。 所以关于佛法的道理都是他跟苦禅老和尚,以及方寸山的师兄明惠等人,于日常修行之时一番论道之下得出的结论。 离天道,离圣人的道理,离大道还差得很远......很远。 如此之下,他哪里敢为圣人的弟子说法? 苦笑之下,不由得喃喃自语道:“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前辈你这可是为难晚辈啊?” “是吗?于佛法我也不甚明悟......既然师兄说你可以,那么在我眼里,你便能为紫衣她们说法。” 望着眼前两个发呆的少女,云天虹笑语盈盈地说道。 云紫衣一直在紧张地注视师傅的反应。 看到云天虹脸上的笑容,顿时问道:“师傅,你在跟小贼说话吗?” 静坐窗前的李修元伸手拎起火炉上的沸水,往紫砂壶里注入。 一边说道:“前辈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介凡人。” 大殿中的云天虹抬头望着窗外的寒梅,说道:“如此正好,我正想找一个凡人,给紫衣她们讲讲人间的道理。” 木屋里的李修元顿觉尴尬,呢喃道:“我还在悟道遥路上,如何为他人说道?” 大殿里的云天虹来了兴致,望着虚空喃喃说道:“我昨天看了你抄写的佛经,其中的有一句说:为他人说法,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端坐木屋的李修元一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自己有对面是梅山女圣,圣人于佛法只需要过眼,便能铭记于心,然后明悟于行。 眼下的自己哪能跟圣人相题比论,与日月争辉。 眼见静坐木屋窗前的少年再无声音。 云天虹淡淡地笑道:“你可不要光顾着抄经,你自己的寒梅灵茶,可得你亲自动手去采摘......” 李修元轻轻地点了点头,微笑道:“待晚辈去洗洗手,便去摘茶。” 说完端起桌上的灵茶一口喝下,毫不犹豫地起身推门而出。 迎着冬末的漫天风雪,去采摘自己春日里需要的那些寒梅。 静坐大殿的云天虹沉默片刻后,看着云紫衣两女说道:“这少年真心不错,紫衣往后不许再下毒了......” 虽然云天虹知道自己徒儿下的毒奈何不了眼前的少年。 却也不想自己的宝贝徒儿最终跟眼前的少年变成仇人。 云紫衣捏着手里的丝巾,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眨动,听着师傅的这番话,想起到当日在路上对少年射箭下毒的那些经历。 忍不住小声嚷嚷道:“小贼皮厚得很,毒不死他哦。” 坐在一旁的云岚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