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荧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做一个不鲨人不放火的常规训练也能阴沟里翻车。
“呼哧……”
荧喘息着,精神海一抽一抽地疼,她觉得自己怕不是要被拖死了。
元素力早就不知耗空几轮,全靠背包里的药撑着,体力的损耗比元素力要慢一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用来闪避,奔跑的体力是无限的。
况且,先前与愚人众执行官的那一战,背包里的药品几乎消耗殆尽,刚补充的那些显然没有积累到一个能让她从当下这场战斗脱身的量,而游戏变成现实之后,做出的食物就没了回血加状态的功效。
她看着封住自己所有退路的对家,包括但不仅限于丘丘人史莱姆骗骗花,还有同她一样翻了车的盗宝团,她要是不想办法逃出去,估计这就是她的前车之鉴,甚至还有妖魔化的鹤鸟狐狸盗宝鼬……等等,阿柴,是你吗阿柴???
这些生物的身上全部都缠绕着那天晚上看见过的黑雾。
艹!
荧戳死一只草史莱姆、
这可能是,除了跟女士做过那场外,打的最艰难的一场了……
荧不是没试过跑路,但是她好像对于那些黑雾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期间怪物的闪现瞬移等打断技能十分恶心,以至于,她跑出一截就被拦下打一场,体力消耗的比站场还快。
当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那甚至比跟高出自身十几级的敌人战斗更让人绝望。
源源不绝,绵延不断。
荧手中的剑已经换了不下十把,握剑的右手早就血肉模糊,风元素再次爆发,之后周身清出一息空白。
她半跪在地上,从荷包里摸出了一颗糖块咽下,入口的甜腻,几乎让荧咳出血来,但是当过分的甜腻散去之后,剩下的一些淡淡的甜味叫荧觉得她又可以了。
她又唤出了一柄长剑,控制着元素力浮在刃上,又冲进了战场,感谢芭芭拉小姐教她的治愈术,虽然被温迪吐槽一个音能歪出七个调来,但是眼下它能治疗啊!
只要能忍住疼,你就是永动机!
剑锋清寒,剑光飞溅,荧放声而歌,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唱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荻花醉洛阳。”
……
她唱了一遍又一遍,长剑舀着风,激荡的剑气勾的枫叶荻花荡离了枝头,金属碰撞时擦出的火花,与她掌中翻转的长剑,一起盛成了森白刺目的花朵。
荧双剑配合的极好,用最简略的招式给白色的剑花染上了最浓烈的色彩。
披挂点斩,冰雷火风,几乎是剑气划开口子元素力便灌注进去,最后风元素开大清场,
她像是打出了节奏一样,心情没来由的挺不错,也是,之前单想着跑路了,但是拼上一切全力迎战的感觉其实更棒。
但再怎么苦中作乐,元素力耗尽之后,就失去了治疗,体力耗尽之后,连挥剑也成了问题,荧的荷包里也没了那种叫她又疼又爱的糖块了。
死在这里会有读档重来的机会吗?
荧不知道,她拼命地喘息着,然后拎着剑拼杀,这个时候也不讲究什么了,因为真的快油尽灯枯了。
还是算了吧,要是再死一次还能重来,那可真是太糟心了!
……
【你不会疼吗?】
火斧丘丘暴徒劈来时,荧已经没有力气闪避了,她听着耳畔一直在回响的声音,终于有空回了一句:
——为什么不会疼,我可是最怕疼了。
那声音在荧耳边都哔哔好几个时辰了,这会儿见荧终于理它之后,语气中克制不住激动,故作沉稳地说,
【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可我,不想睡!
…… ……
那燃着火焰的斧头到底是没落下,荧嘶喊一声拼尽全力抬剑往前一架。
当——
浅蓝的水元素扑灭了炽烈的火焰,随即哗啦一声,接住攻势的长剑碎成数片,荧没管,转剑换手借俯冲的力道顺势将另一柄长剑捅进了丘丘暴徒的心脏,但她仍来不及调息,耳后又是一道破风袭来!
荧握紧长剑眼前却是一片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这次,真的避无可避了……
然而在荧被劈成两半前,一柄翡翠色的长枪撞碎了那柄巨斧,连带洞穿了丘丘暴徒的胸口,魔物甚至来不及哀嚎惨叫就泯灭成了黑气与血色交杂的灰烬。
一道泛着幽光的身影穿破尘埃在长枪落地之前握上了它,反手抡开一圈华光,携着青色长风在战场上几番穿梭,将污染的生灵聚起,最后引风开域,泯灭万物。
深色光影与浅色星屑交织在一起缓缓飘散,那点莹亮也映出了来人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