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不是大神,他既不会制药也不懂什么化学原理,但是他知道这个时代最好的消炎药就在几年后即将问世,那就是德国人发明的磺胺,又叫多息磺胺,是一种从染料中提取的消炎药。 他已经让曼德尔时刻关注德国的医学新闻,等到有这方面的报导就第一时间联系德国的药厂购买。 至于自己生产抗生素这种事情,周文想都不会去想,只要去看看日本这个目前亚洲工业化最强的国家,直到二战结束也没有生产出哪怕一瓶青霉素出来,即使是磺胺这种技术要求相对低一些的药物,日本自己的产能都远远满足不了需求,说明这些药物可不是知道原理就能制作出来的,何况即使是原理,周文也是一知半解。 比如青霉素的发现是在二战前,然而遗憾的是科学家一直未能找到提取高纯度青霉素的方法,后来是几个国家的科学家共同努力,经过无数次试验,直到1942年才开始投入生产。 这个时期的中国,既没工业条件也没科技人才来生产这类高精尖的药物,周文获得的唯一途径就只能是购买。 所以周文就是要在其它国家对磺胺的药效还在观望和半信半疑的时候,就拿到第一批订单,这个时期的价格是最便宜的。 等到磺胺大量临床使用后证明了其价值,那时候多息磺胺的价格堪比黄金,特别是在抗战时期,由于日本的封锁,在中国控制区内磺胺一药难求,已经到了拿着黄金都买不到的稀缺地步。 这时,黄大有已经睡醒过来,知道叔叔已经脱离危险之后,感激地望着周文,憨笑着说道:“谢谢长官救命之恩,俺叔叔说了,以后就让俺跟着周长官你打鬼子,不知你收不收俺?” 周文笑着说道:“跟着我打鬼子没问题,但是上了战场刀枪无眼,你们黄家现在就剩你一个独苗苗,还要等你叔叔醒了之后,咱们再从长计议。” 正说着,就听见黄大有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当下赶紧叫人带着他先去吃饭,让他洗澡换衣服,不然黄以声醒过来后还以为自己不待见他侄儿呢。 这时就听见医院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周文一听皮鞋踩在地板上那种咔嚓咔嚓的节奏声,就知道是赵长树赶来了。 果然,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过来。 “以声兄……以声兄怎么样了?” 周文没好气道:“学长,这是医院,不是战场,你声音能不能小点儿。” 只见赵长树连作战服都没换,就风尘仆仆大步走了过来,他仿佛没听见周文的话,一脸焦急地望着冯天培问道:“天培,怎么样?救过来没有?” 冯天培道:“现在病情暂时是稳定住了,还要看后面几天的情况,他的伤口感染,只能依靠他的求生欲望和紫清红药的作用。” “还有你的般若之气,你倒是赶快去给他输气啊!”赵长树对着周文急道。 “我说学长,这不是刚出来的么,你当我的般若之气是无底洞啊?”周文无奈道。 赵长树急得双手直搓,来回转圈圈。 周文摇头苦笑,这个学长就是这般脾气,看到好友命在旦夕,你要他淡定也淡定不了。 赵长树突然站住,又问周文道:“他真是的自己给自己开了一枪?” “唉!”周文叹了一口气道:“你想想,家中母亲、妻子还有两个孩子,都叫小鬼子一炮炸没了,少帅又无抵抗之心,眼见得报仇无望,他心中的凄苦和绝望可不是我们能体会的。” 赵长树拳击手掌,恨声道:“这小鬼子就不是人,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这时,一个护士从急救室出来道:“病人醒了。” 冯天培闻声就向房里走去,赵长树就想跟着进去,被周文一把拉住道:“学长先别进去,让冯师弟先去查看,黄专员现在情绪需要稳定。” 赵长树只能收住脚步,跟着周文坐在长凳上。 这时,崔晓露走上来递给赵长树一杯水,脆声道:“赵长官请喝水。” 赵长树点头接过,几口就喝干,然后才对崔晓露笑着说道:“晓露妹子就是会体贴人,以后也不知谁有这个福分娶了你,那可就享一辈子福喽。” 说着还有意无意看了周文一眼,崔晓露则是被赵长树这话弄得羞红了脸,只是低头不出声。 周文心里一阵苦笑,心说这个学长这时候来添什么乱啊。 其实赵长树很是欣赏崔晓露敢爱敢恨的性格,说白了就是有点现代女性的味道,在民国这个时代可不多见,他就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大胆地去表白,拐弯抹角的反而让人瞧不起。 这个时候他忘记了自己的婚姻也是父母做的主,哪里轮得到他去大胆表白。 特别是崔晓露跟着佣兵团上了淞沪前线救死扶伤,他更是大为赞叹,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