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得利几乎是瞬间就排除了德国人的可能性,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是日本人,是特么的小日本。
看样子小日本也是闻到油香味了,但对亨得利来说,这可不是好事,反而是个大麻烦。
只要看看这些小日本被船员带着走特殊通道就知道,这艘邮轮上肯定早就有日本的情报人员,甚至亨得利怀疑,对东南亚丰富的石油和橡胶资源垂涎已久的小日本,怕是在每一艘日本商船和邮轮上都安排了情报员。
问题是,日本特工上了日本的邮轮,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艘邮轮现在已经变成了日本人的主场。
什么旅客名单、身份信息,人家轻轻松松就能拿到,甚至自己几人英国特工的身份也很有可能暴露,这可就有些麻烦了。不行,要赶快给总部汇报这个意外情况,必要时还需要再增援人手。
亨得利也许是在国内占据主场优势的环境里呆的时间长了,也许是发现日本特工的意外情况让他有些慌神从而露出了些许破绽。
他没注意到,就在那群日本人走上舷梯的时候,一个壮年西服男子却是低声跟身边人说道:“注意二层甲板上那个棕色头发的白人,他的眼神有些不对,我想我们是遇到同行了。”
同行的其他人都没有着意向高处的亨得利观望,而是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目不斜视继续说说笑笑往前走。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知道这人只要被课长大人注意上,后面要调查他是分分钟的事,都不会犯盯着别人看这种业余错误。
而亨得利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被日本同行看出了些端倪,几乎可以说是暴露了。
他更不知道的是,发现他有问题的还不仅仅是日本同行,还有一个来自华夏的半吊子同行。
此时,来自南洋的周公子也带着自己的管家、跟班小厮和保镖走上了专为头等舱客人开放的舷梯。
这位登船身份是南洋富商的周家公子,自然就是我们的周文周大公子了。
就在周文决定全力出手之后,他就开始了一系列运作。
首先是选择上船的港口。根据贺茂丸号的航行速度和时间,周文最快也只能赶到新加坡登船。至于纳尔逊如果是在新加坡之前就被发现,那周文也没办法,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到努力就行。
何况周文要短时间赶到新加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时期还没开通到南洋的飞机航班,周文更不可能开着自己的飞机去,只能乘坐轮船。
但要想尽快赶到新加坡,还得是那种从上海直达新加坡的货轮。
周文知道这个时候德国方面在远东的一举一动恐怕都被英国人盯得死死的,他只能另想办法。
当然,他的办法还是去找旗昌洋行的老朋友詹姆斯。现在旗昌洋行的远洋货运业务正搞得风生水起,要找一条直达新加坡的货轮不是难事。
旗昌洋行是纯粹的商业公司,只要钱给到位,别人也不会问你去新加坡有何贵干,简单直接就行。
而且找旗昌洋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身份问题也顺带解决了。
上次去马尼拉,登船保护司徒先生,也是旗昌洋行出面帮购买的头等舱船票,这次就外甥点灯笼,照旧就行。
都不用做什么假,还是上次那个南洋富商家的公子出行,这次要去新加坡然后再到上海。还是带着原来那个和和气气的管家,一个眉清目秀的跟班小厮。当然,还有一个高大魁梧,浑身肌肉的保镖。
你就是换了个曾经跟周文他们同过船的人看见,也不会引起任何怀疑,也许还会在心里乐呵一句:“哟,这不是当年总统号邮轮上哪个色大胆小的纨绔小白脸吗?又遇上了。”
当然,这也是现在这个时代,要是在后世的大数据时代,你周公子还敢两次用同一个假身份,而且上次的总统号上还发生了失踪好几个人的无头公案,有心人随便一查就能将你列入重大怀疑名单。
这次周文还是将能带的气劲境高手全带来了,毕竟是要全力出手,自然要做到尽量保险。
高小山和王晓澜都在冀东平原搞风搞雨,自然不能轻动,但其他的人全带来了。
赵晓金做管家很称职,体净和张晓平这两个跟班也很贴心,自然是要带在身边的。另外,许大成和妙花这两人不是很讨喜,就只能让他们去住二等舱了。
这不,就在周文他们四个施施然走上甲板的时候,分别装扮成学生和商人模样的许大成和妙花这哥俩,还在舷梯口排队等着上船呢。
周文虽然对这次行动充满了信心,但也没想到开局就会如此的顺利。
他刚才来到码头的时候,就彻底释放了自己的感知力,看似有些轻佻地四处观望,却是将周围不论近处还是远处的各种场景和人物都尽收眼里。甚至包括那些下船的旅客都被仔细地筛了一遍。
以周文现在的眼力,只要在100米之内,那些人的举止和眼神波动他都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