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的眼睛看向自己。
驯兽师手上的鞭子,一下子都失去了力道,无力滑落在地上。
她朝笼子里的猛兽伸出手,仿佛已经笃定,它对她终身温柔。
当然了,这种不能说出口的想法,唐果当然没有告诉过他。
她只是在他睡着的时候,用眼神把这种欲望在他的身上一点一点描摹。
他事后睡着的样子,太安静了,连呼吸都是平稳的,薄唇微微张开,像是刚刚的情话还没有说完。
他手臂上的肌肉偾张,是刚刚那场运动过量造成的,连带着暗色的纹身,都多了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她想到很久很久之前,他一个人在被寒风灌满的小巷子里抽烟,路灯坏了,光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侧脸上。
地上他高大的影子,被光拉的老长,像是一个巨人。
她踩着地上他的影子,静悄悄地来到了他身后,闻到了烟草被冷风萃过的味道。
她嗅了嗅,在这样的冷风里闭上了眼睛,这感觉,太奇妙了,她无法言喻。
再次睁开眼,他就转过了身,有被抓包之后的慌张。
她却在他的局促里弯了弯眉眼,“灭掉吧,回家吃饭。”
语气里全然没有黄连想象的责怪,他把灭掉的烟头扔进垃圾桶里,面对她坦然的笑意,有些手足无措。
是她让他戒烟的,但也是她,最着迷他放空于烟草的模样。
唐果在矛盾里爱他,爱他乖顺,又爱他野性。
黄连并不知道她这些放在肚子里的心思,看她的眼神仍然一如既往的虔诚和温柔。
在他几乎没有改变过的眼神里,唐果会为自己的想法所心虚。
但这份心虚往往又在深夜里被化解的一干二净,因为那是他褪去大狗一样的乖顺,露出狼一般的野性的时候。
月亮出来了,神明在月亮的光晕里,屈服于她信徒的炙热。
她主动走下了王座,投向他的怀抱。
她的主权,甚至都变成了拷在她脚腕的枷锁。
唐果耳边被他温热的声音所填满,她当时就在想,下次如果再逮到他抽烟,一定要装得凶一点,不能心慈手软。
要不然他无法完完全全地戒掉烟,而她也没办法彻底地与那份隐秘的欲望断干净。
她就在这样的纠结里,分了神,却一下子被她的信徒所唤醒。
“专心。”他说。
笼子里的野兽,趁驯兽师不注意,冲破了铁笼子的门。
她被欲望所迷惑,一不小心大意了。
他继续卖力,她的唇角勾出一个笑来,这份欲望几乎要把她反噬。
“还不让人走神.......”
他眼睛一眯,如同野兽嚣张地叼走了驯兽师手里的鞭子。
“不让。”干净利落的两个字。
黄连最后一次抽烟,还是被她抓包了。
他被烧烤的油烟味闷得有些透不过来气,就趁着休息的时间,一个人去厕所那儿抽了一支烟。
他打开了厕所那边的窗子,只抽了几口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对一个人熟悉到一定的程度,是可以在千千万万人里分辨得出她的脚步声的。
一下,一下,她在上楼梯。
黄连甚至可以听出来,她还有几步就可以把这扇门打开。
所以他笑着又深深吸了一口烟,就掐灭在了垃圾桶里。
在他把烟扔掉的三秒后,门,就被她打开了,他把时间控制的刚刚好。
唐果的目光带着了然,却没有直接点破,他刚刚还镇定自若,可是在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又心虚的低下了头。
唐果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在这。”
黄连抬头,在她的眼神里轻轻“嗯”了一声,他往后站了几步,那里有一个通风口,可以吹散他身上的烟味。
唐果却进一步走近了他。“我闻到了。”
黄连面不改色的夸奖道“嗯,鼻子真灵,不愧是你。”
唐果抬了抬眉毛,笑着“啧”了一声,“不要想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
她没来想凶一点的,但是,她发现自己还是凶不起来。
对着他心虚的,拙劣的,想要打着哈哈蒙混过关的模样,她忍不住会勾起唇角。
通风口吹过来一阵风,他身上的烟草味真的被吹散了。
好像刚刚发生在他们之间的迷离,也不过是一场幻觉。
唐果走到了他面前,用认真的眼神看向他,黄连却误会了她眼神里的含义。
他以为他的神,来向他问罪。
于是他笑着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我错了。”
窗口的一小缕阳光,正好打在他举起的左臂上,暗色的纹身,被镀上了金光。
唐果的目光顿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