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确定的语气，肖瑶疑惑道：“小姐，你不是说见了吗？连帅不帅都不知道？”
“没看清脸。”
“大小姐！脸都没看清，你就要嫁给人家？”
“唔，老爹说是帅的，”商酌翻过身，眉骨微抬，分析道，“他和老娘不就是想让我结婚么，我想过了，圈子里别的那些人玩得花，而这位大少，大概率不行，我就和他做个表面功夫，他有利，我也安全。”
“……他有利在哪？”
“帮他破了‘不行’的传闻啊，到时候合约期一到，一拍两散。”
肖瑶咬着唇欲言又止。
商酌凤眼一瞥，薄唇轻启：“放。”
“姐，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
商酌眼中凝起光芒，无所谓的神色褪去：“这样才能继续演戏，没有后顾之忧。”
*
风声烈烈，女子一身红衣，从悬崖跳下，眼神决然，要与爱人共生死。
商酌为了今日这场戏没有吃饭，一是古装一层一层，会将腰身显得过于粗壮，二是威亚总是会勒得胃部难受，不吃反倒能让自己维持良好状态。
绿色垫子就在眼前，耳边忽地响起一声惊呼：“螺丝松动了！”
商酌心间一凛，失重感加重，身体倏然加速下坠。
预料中的疼痛感没有出现。
一声闷哼后，男人低沉的声线慵懒随意：“商小姐没事的话，先从我身上起来？”
商酌倏地睁眼，眼前的男人戴着口罩，刘海挡住额头，只露出一双墨黑的眸子。
明明是初见，眼中却好似盛着脉脉柔情。
她暗叹，好一双含情眸，只是被这厚重的黑框眼镜挡了神韵。
周边人呼啦啦地围过来，将她扶起后准备去扶另一位。
那人随意挥手，自己撑在垫子上起身。
冯照成冲过来的时候，脸都有些白了，看着他惊呼：“成……”
“冯副导，我没事，你们继续。”
“先休息！工作人员好好检查下！”
商酌看着副导演跟着那人远去，总觉得有种熟悉感。
肖瑶上上下下将她检查了一番：“小姐，没事吧？”
商酌觑她：“叫我什么？”
“咳——姐。”肖瑶讪笑道，“你认识那人？”
“觉得他的眼神有点熟悉，”商酌眯着眸子思索了会，无所谓道，“算了，想不起来，待会再找他道谢。”
休息室。
男人摘下口罩，脸色微白，又随手摘了眼镜，眼神犀利。
副导演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成少……”
“开了。”
“是是是，今天的失误不该发生，一定责任到人，该开除的都开了。”
冯照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谁知道这祖宗今天会亲自过来，还偏巧赶上这一遭。
“张导呢？”
“他在b组，我现在就去叫他过来。”
“嗯，”成讫桦不动声色，“叫过来，今天把楚怜一角敲定。”
冯照成愣了下，一秒领悟：“好好好。”
商酌休整后开始认真准备第二场戏，刚才那场，不管是剧组出于歉疚还是真的因为自己的表演还行，自己总算是过了一关。
现在竞争对手就剩下三名，只要下一场文戏过关，她应该能拿下这个角色。
当然，前提是没有外力干涉。
进了房间，商酌才发现这场戏比想象中重要。
张导、冯副导和男主角沈然都在，角落还站着刚才救了她的那位不知名男子。
来不及细想，张导已经发话：“开始吧。”
“啪——”
灯光暗下，商酌闭上双眸。
民国时期，军阀混战。
乱世爱情，十有九悲。
剧中男主程衾出身矜贵，世家公子初期浪荡不羁，与风尘女子楚怜相识于青楼，本就是一段不被世俗所看好的情缘。
饰演程衾的演员是影帝沈然，他已经许久没拍电视剧，这回加入也还处于保密阶段。
而商酌有这个试镜的机会，一是打了个时间差，她报名参加时，各方还没打探到沈然的消息，第二个原因，徐宁还没告诉她，说是要等有结果之后给她一个惊喜。
再睁眼时，商酌神态已变。
楚怜自小在这楼中见惯了人心，不敢轻易交托真心，就算是有过一丝心动也早就被现实扼杀在摇篮。
在她眼中，程衾没见过人间疾苦，不过是在她这处短暂停留，终有一日，他会娶一名门当户对的女子，携手相伴一生。
程衾曾问她：“楚怜，你是不是从没瞧得上我？”
荒谬。
楚怜惨笑，这样的身份对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