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趁着四下无人,一把把她拉到医务室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宋月阑看着火树凑得越来越近的脸,不自觉地往后退,却被卡在火树的臂弯和墙之间,无法脱离。
火树的鼻尖几乎凑到了她的鼻尖,侧头嘴唇贴着她的耳边,她感觉到了一阵颤栗,心跳得也越来越快。
就在她以为他要更近一步,在思考她是该咬他,还是应该踢致命部位才好逃脱时。
火树突然在她耳边说道“佳欣身上血的味道,确实是在下面。”
“什么?”宋月阑脑子有些乱。火树的气息扑到她的耳边,一阵麻痒。
火树颇为耐心地又说了一遍“佳欣身上血的味道,确实是在下面。”耳垂微微抹上了一点红。
宋月阑终于反应了过来,按火树所说的话,那佳欣确实就是在生理期了。
所以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么令人误解的举动啊,宋月阑有些无语。
火树说完很快松开了她,拉开距离又恢复了往常那样懒散又桀骜不驯的样子,像是明白她想说什么似的,说道“白天的回礼。”
白天的回礼?宋月阑想了下,才回想起自己逗他生理期害羞的事情。
就这?这狗男人真的是小学□□。就这事拉了面子也要争回来。
不过想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反应,宋月阑对自己也很无语,她到底在慌什么啊。
她一边气自己愚蠢的反应,一边又觉得这人实在可恶,瞪了火树一眼。火树却不为所动,甚至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曲。
“我跑步去了,再见。”宋月阑面无表情地回运动场,没有再给火树多余的眼神。
看着宋月阑落荒而逃的背影,火树嘴角微勾。
宋月阑回到运动场,想到自己还有十一圈没跑,有些头疼,运动场上同班的孩子们早已结束跑圈任务回去了,偌大的运动场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现在身体十分酸软,刚跑完十九圈,因为佳欣的变故迅速停下,又背着佳欣走到医务室,后面还一颗心悬着害怕佳欣是不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现在属于是身心疲惫,强弩之末。只觉得脚跟灌了铅一样地沉重。
但她咬咬牙,开始跑了起来。
四周渐渐暗下来,运动场里有几盏夜灯亮起,赛道上一个少女踉踉跄跄地跑着,汗水浸湿了她前额的头发,似是觉得头发太麻烦,边跑边随意地挽了个简单的高马尾。
马尾一摇一摆地晃动着,勾起一个颇为潇洒的弧度,从火树的视角来看,宋月阑后脖颈的那一小块皮肤,此时浸润了汗水,像一块上好的白玉,莹润又有光泽。
他在夜灯照不到的观众席上,默默地注视着少女跑动的身影。还刻意放轻了呼吸,避免被察觉,虽然即便不放轻,宋月阑也大概率注意不到他。
终于跑到了第五圈,宋月阑闻到了自己喉咙里涌起的腥甜,很快就结束了,她边跑边鼓励自己,坚持就是胜利。
到了第十圈,她的大脑开始放空,不知怎的就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实在太梦幻,以为自己会在精神结合后死去,结果跟火树意外结合,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因为基地的安排进了塔重新培训,一切的一切都像梦一样荒唐。
她又想到,短短的几天的相处下来,火树虽然时而奇奇怪怪,但整体而言,还是一个相对值得信任的合作对象。虽然有时候有点幼稚就是了。
第十一圈,她的脑海中不再有什么杂乱的想法,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但她的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灵魂渐渐涌上温暖,从那次被火树的精神体以猫形态压着睡觉而一直再不愿意出来的雪白天鹅,此时也不知何时跑出来了,在她身边展开翅膀飞着,像是在陪伴着她一样。
第十一圈终于跑完,宋月阑心里想着要放缓速度然后做个拉伸,但却没忍住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呈现一个“大”的形状。
她觉得自己看上去一定很傻,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再活动自己身上的任何一块肌肉,只要动弹一下,它们都好像在抗议她虐待它们一般。
反正自己这狼狈的模样也没人看到。宋月阑想。
不远处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宋月阑觉得应该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觉,毕竟她此时的意识确实有点兴奋得奇怪了。
再说这么晚了,除了她要完成法利亚的硬性要求,谁还会无聊到大晚上地跑来运动场啊。
于是她看见,一个男人一半埋在阴影里,一半却又被运动场的夜灯照亮,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慢慢地在她面前蹲下。
宋月阑身旁的雪白天鹅仿佛受到了惊吓就要躲起来,却被跑来的银灰虎跳起来抓住了,被摁在地上瑟瑟发抖时,银灰虎却变成了小猫咪却松开了它,很轻很轻舔它,给它梳理了一下凌乱的羽毛。
“还能起来吗?”
一只骨节分明的男人的手朝宋月阑伸来,她兴奋的意识慢慢回笼,看清了朝她伸出手的眼前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