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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失意与疫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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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学习大抵还可以应付,对我而言,政史地化都可以临时抱佛脚,语文我是科代表,英语也不错,就是数学和物理,我实在摸不着头脑,成绩也不见起色。

于是,我妈在校门口租了房子,初二那年我由内宿转成了外宿。课余时间报了数学和物理的补习班。

但是无论怎么样,我总是因为数学和物理不得全A+。我爸总说这是因为我没有认真学习,我很郁闷。每次数学和物理考试,总是差两三分的成绩,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自己的智商是否退步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她安慰我说:“提升不了成绩的原因很多,或许是思维跟不上节奏、或者是精神压力大,抑或是心理问题。你要放平心态。”

而事实一挫再挫,我从最初的年级三四十名掉到了三四百名,我从初二下学期开始掉发。我的黑眼圈越来越重,我的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我的天哪!这么严重!”我妈吃惊道,“你要好好养护,不然会落下病根儿的!”

我烦躁地抓抓自己的头发,说:“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睡眠质量不佳了。”

“你还是要保持好心情,千万不要焦虑过度啊!”我妈说。

“可是妈妈,我现在除了学习,没有其它兴趣爱好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沮丧地说。

“不要灰心丧气,人生还长着呢,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我知道啊,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手上轻松地薅下来一大把头发。

“你就跟着老师好好努力,不要偷懒,不要胡思乱想,这些毛病都能改。”我妈鼓励道。

“嗯!”我点点头。

这种状态我维持了将近半年,每周只能靠看电影才能稍微缓解一下自己的精神压力。我从那时候开始迷恋上了电影,我喜欢把我平庸的生活假托在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里。而且每当电影院开场,我都是躲到最后一排去。我宁愿看着那一段段小小的画面入睡,也不愿和陌生人挤在一起。

终于有一天,我在电影院遇到了江枫。他进入影厅就看到了我,直接走到最后一排坐到了我旁边。

“你怎么来了?”我恍惚地问。

“我买票了。”他说。

没有买票怎么进来?答非所问。我心想。

他递了一袋爆米花递给我,我犹豫一下接过来,然后又递回给他。

“你不吃吗?”

“不吃,怕吃胖。”我说。

“你胖不胖关我屁事。”他白了我一眼,“快点吃,不然待会儿就没了。”

他似乎有点恼火,我却觉得这样挺好,毕竟我俩先前就是这么相处的。

于是我撕开塑料袋,拿出一粒爆米花放进嘴巴,嚼了两下咽下去,然后继续看电影。

我们之间突然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侧头看着我,眼睛眨也不眨。“听说你最近学习很费劲呢?”他说,“你是不是生病啦?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没生病。”我皱眉。

“我看着倒像生病的。”他说。

“你少诅咒我。”我瞪他一眼。

“我哪有?”他无辜地摊手。

我突然觉得心底某个地方柔软了。“我只怕是没有高中上了。”

他盯着我,忽然笑了,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希望读大学,读研究生。”

“是呀。”

“那你没有别的梦想?”

“我……”我顿了一下,然后说,“如果能读到博士就更好了。”

“博士?那岂不是要上天?”

“我觉得还行吧。”我耸耸肩。

“那你还说高中都上不了,如果这样,你的梦想就破碎了。尽早换个梦想吧。”他说。

我没有吭声,只是咬着吸管喝饮料。

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电影。过了几秒钟,他忽然用胳膊碰了我一下,说:“喂,我跟你聊聊?”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学习?”他问道。

“没什么。尽法律义务,想出人头地?”我肯定地说。

他撇撇嘴说:“谁知道呢。”

我愣住了,他的话让我觉得莫名其妙。我陷入深思。

“别瞎想了,你可是我老班长。你都考不上高中,那我就更没前途了。”江枫道。

我笑笑没说话,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感动。

电影结束时,我和他站起身离开,走到电梯口时,我忽然停下来。我扭头看向他,他正低头看手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突然说道:“江枫,你也要努力。一年后,我们在育英高中见!”

他诧异地看着我。

“怎么,不敢?”我挑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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