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你找谁确定过吗?”
“……!”
或许是悲愤下的刺激,袭音之前偶然记起的一幕幕,情不自禁的连成一条线。
“你说你是龙渊国皇帝,心腹可做证,那你心腹的忠诚,你可做证吗?你又怎知,他们不是在利用你,挑拨与苪国的关系,滋时,将你、我、他们一并除之,最后真正的坐享其成?”
天上下刀的祸落在齐冲身上,无辜的默默想土遁。
“……!”
“三年了,你那些心腹,那些忠心的将士,为何没有一人来寻你?白白让你被困三年?”
“……!”
走也走不了,待着也不是的齐冲:“……。”他其实很想立刻解释,只不过其中真相多少有点大不敬。
袭音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跟许澄意学的登峰造极。
战虚明见她丧失理智已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忍无可忍把染着血腥的剑架在了袭音脖子上。
众人惊呼。
“姐!”
“音姑娘!”
“圣上息怒!”
“……。”
气息凝固。
惨然一笑,眸底光彩变成黑白,娇花般的脸,早已被战虚明的冷漠疏淡,泪水悲望的侵染,给冲刷的狼狈非常。
“你……!”
“今日,朕,就回你一个问题。昔日坏掉的那把木扇可在这里?”
“怎么,都盼着我死了,还想让我追悔莫及?”
“……。”
冰冻三尺寒的剑经不住往里多推了一寸,与皮肉紧贴:“袭音,你何时才能清醒点?”
冰凉森寒,气场全开,袭音歇斯底里的喊了回去:“清醒之后,杀了你吗?战!虚!明!”
刹那,若不是袭音眸中对他饱含太过浓郁的绝望,战虚明以为,她恢复了记忆。
只是,这话内涵太深,他只能保证,自己不会伤她性命,但不能保证,她全都想起来之后,会不会在恼羞成怒之下,与他同归于尽。
不自觉的,沉默了。
良久,换来一个心神崩溃的轻笑:“所以,清醒,有用吗?”
是啊,不如活在梦里。
战虚明何尝不想过失忆的日子,不平凡又充实期待。奈何,虚幻终究是虚幻,造梦人已不打算留他,还有她。
恰在此时,军令来报。
太华城的援军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兵临城下。
战虚明需立刻前去布阵,至于眼下事……。
在炙热到承受不住的情绪下,他仿佛抽去一身骨的把剑从袭音脖子上拿开。而那双透彻的眸子,像无数个根本看不住神色波动的日夜一样,转身交代齐冲:“将他们分开,单独严加看守。”
齐冲:“是。”
宫城外。
在战虚明安排好防守攻之后,齐冲站立难安主动解释方才袭音的质问:“圣上,末将与其他将士是寻过您的。三年前,圣上与孤月国女皇一同坠入山崖,末将与孤月国镇国将军花竹,一同下山寻找,当时只发现有人待过的山洞,熄火的木枝,不确定是否真的是圣上与女皇的痕迹。末将与花竹,没日没夜寻了一个月后,最后是有手下发现了圣上与女皇被狼、熊,各种猛兽咬过,面容尽毁的尸体。经过仵作查验,衣着、身体印记皆相符,确定……圣上归天才班师回朝。群龙无首,圣上膝下又无所出,我国将士还未来得及从孤月国一战中缓过来,苪国又带兵趁虚而入,最后寡不敌众,末将等只得养精蓄锐,忍辱成了附属国。”
战虚明立于云阳城的城墙之上,静静听齐冲细说被假象蒙蔽的三年,最后跪下俯首让他降罪之时,他单手将齐冲扶起:“朕何尝不是与卿们一样。”
阵阵的心痛,齐冲一想到那么高傲尊贵的人,被丧心病狂之人利用折麽了三年,就憋闷到喉咙哽咽,半天说不出话来。
交战在前,为了稳定军心,他低下头,再三克制了下情绪。
仇,一定要报!
袭音殿中。
待所有的混乱结束,屋内归于平静,她才真正的坐下来,细琢战虚明那不共戴天恨急了的模样,以及愤怒之言。
苪国的政事,从来就与她无关,谁是太子,谁是皇帝,更是与她无关。
哪怕是身边人……。
许澄意是太子吗?
坑了她钱,害她深陷牢狱之灾的太子?
什么阴差阳错,坐享渔翁之利。
没头没尾的,她统统听不懂。
会不会他是有什么苦衷?
朝夕相处,患难与共,她实在不信许澄意,那么干净的少年,能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这是她告诉战虚明,也是她日日开解自己话。
或许这才能活的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