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认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坐直了身子,开始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极念旧情的人:“谈总,这个事不是我不想讲。因为涉及到我朋友的隐私,我才选择隐瞒。现在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不得不讲出来,但我想请你给一个保证,我讲的原因,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可不想我朋友被人当成大熊猫来研究。”
TK在听到王宁的话时,只有用手强抓着桌下的横杠,才能掩饰内心的波澜壮阔,会是他希望的那样吗,到如今,他依然不敢想,他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因此,他故作冷漠地说:“我保证,我们的对话会烂在这间办公室里。”
王宁其实并不需要他的保证,本来这事就和她无关,但这样说,可以让她为刚刚的谎言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这个事听起来有些灵异,但谈总,我并不是疯子,我现在说的可都的真的。”
王宁的话在TK心中掀起了狂风暴雨,要不是多年的演戏经验,TK估计就真的不能控制自己了。即便现在,他放在办公桌下的手,都是颤抖的,他的期望有多大,恐惧就有多大。他只能咬牙说出一句:“你继续。”
“咳,咳!”王宁清了清嗓子,说道,“是这样的,谈总,我和我的朋友夏恩认识的年限并不是你们掌握的这段短短的时间。准确的说,我和她认识已有十二年的时间了。”
TK听了这话,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但他知道,他必须保持镇定。
王宁并不知道TK心中的反应,她见TK沉默,以为TK不相信,所以她开始加快语速向他解释:“我从十八岁上大学时,有个室友就叫夏恩,五年前,她出车祸去世了,我们一群朋友都很伤心难过。最近,我们为夏恩办五周年忌,我发现这个国信集团的夏恩用了我大学室友夏恩的JJ网账号发表文章,我才找人调查她。可我调查她的重点并不是如此,因为我之前遇见过她,我当时只是感觉她与我室友如此相像,不是长像,而是感觉。后来,我知道她与我室友同一天出了车祸,她总有些小动作与我室友相似,我就大胆的想,是不是有可能。最近,在我的不断逼问下,她终于承认,她自那次车祸以后,便拥有了我大学同学夏恩所有的记忆,她自己也无法分清,自己到底是哪一个夏恩。谈总,不论你相信借尸还魂吗?我如果不是真遇到,我也不相信有这样的事,但事实就是,我们都知道,她就是我以前熟悉的那个姑娘。后来我们就经常联系了。我们不是无缘无故立即熟起来的,而我们熟悉与国信和创恩的合作一点关系也没有。至于合作敏感期与对方公司的人来往过密一事,我承认,是我不够专业,我向您检讨。但这也是人之常情是不是,要是你的好朋友死而复生,你会不会怕,这是一场梦,你会不会想要经常见见她?”
王宁的话,一下子说到了TK心里,在这一刻,他其实根本不想坐在这里,他想要立即飞到小恩身边去,一刻不离的盯着她。他无法想像,他现在还能安静地坐在这里,这一刻,他都有些佩服自己。
王宁见TK眼神如墨,不言不语,不喜不悲,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只能再说强调:“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叫她来,我不走,你问她,是不是这么个情况!”王宁知道,这个事事关自己的事业,夏恩是不会害她的。
TK突然发声:“这个事情宏创会查清楚,谢谢你了,王小姐,你可以走了,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会有专人与你对接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宏创集团律师顾问团的一员了。”
王宁听了这话,都有点懵了,顾问团,她没听错吧?宏创集团律师顾问团律师,这个名头可是很多大律师努力一辈子都不能得到的。为什么?就因为宏创误会她了,就给她这样的殊荣,她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感觉,这一天过得也太刺激了。
她连忙表示感谢,可对面的TK却像失了耐性,按了对讲,很快,一位男秘书就将她引走了。
她刚下楼,法务部的老张就接到上面的通知,立即领她去签合同,宏创的顾问团律师人数本来是有一定限制的。本月正好其中的一位律师合同到期,那位大律师还动用了不少关系,想要续签,没想到居然被王宁这个小姑娘截了胡。
王宁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得到的这个位置,她觉得,这可能是上天怜惜她以前的苦难而给予的补偿。
王宁走后,TK在办公室坐了很久,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沙漠里的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了一片绿洲,可这绿洲太美好了,以他渴了多年心理,他多怕那只是一片海市蜃楼。
TK的颤抖从手开始蔓延,渐渐蔓延到了全身,他发现,他在老板椅上坐不住了,便将腿收上去,用手臂将还可以抱着膝盖,将身子倦起一团,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能阻止全身的颤抖。
他在心中问道:我能有这样的奢望吗?小恩,我还可以吗?
他实在不敢相信,刚刚听到一切都是真的吗?这不是自己的幻听吧?
薛明在外面敲门敲了许久,都不见里面有人应声,他打开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