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知飞步走上前,身形堵在门边,双唇一抿:“你跑什么。”
“我害怕不行吗!”姜霏不再往外走,边说着边往屋内走,提起茶壶倒一碗水凑到嘴边,也没有真想喝,假意挡住半张脸,但十分镇定反驳。
“害怕你个脑袋。”面对理智气壮模样,陆行知气极反笑,以至额间小青筋快乐跳起。
“谁知道你会不会记仇,事后和我算账。”姜霏放下碗,“况且这行为好像也算扰人清梦了啊。”
这唯恐天下不乱且看热闹的性子,还真是打小没变过,陆行知无奈极了,幼时落脚西南处一齐生活时就这样,平日里小打小闹也早习惯了,但他知道阿霏姐并非那种搬弄是非、调三窝四的人,只是今日事关不言,必须要解释清楚。
“行了,阿霏姐你别乱说。”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冷静下来,“一天天到底在想什么,不言与杀手领头者交手,那人所用的暗器是口舌箭,年初在陈家所受伤你还记得吧,就是那玩意弄的。”
姜霏当然记得,上回王家时给不言说的是受了些伤,语气轻松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那伤一点都不轻,行知半条命差点断送,只不过整日赶路又遇上这些事情,人的情绪终归是吊着的,单纯想借机调戏两人玩而已。
所以她并没有立马回应,故意偏头朝不言眨了眨眼。
行为意有所指:真的吗?
“姜姐姐,真的不是...你误会了。”此刻,蔺不言拿起那枚暗器,又取出信件,走到跟前放下,解释道,“刚刚陆行知说聊袭击村子的杀手所用的暗器,正是此枚。”
姜霏接过信件,戳了戳她的额头:“哎呀,我逗你的。”
“你没有误会便好。”蔺不言趁机岔开话题,“适才姜姐姐想说新发现什么?”
“方才我处理几个村民伤势时,闲聊了几句,又得到些消息。”姜霏收敛好情绪,不再与两人打趣,正色道,“这村子后山正有一座荒废祠堂,据说失踪的人也是在那周围。”
真是心想事成,信中所述祠的堂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时她也刚好一目十行看完,从中同样提取到关键字眼,晃了晃手中信笺:“估计就是这信里说的地方,你们有什么打算?”
蔺不言斟酌片刻,作出决定:“天亮后祠堂我们必须得去看看,但这村子他们不能待了,以防陈家会派人来确查一遍。”
“这么多人怕是有些难。”陆行知语重心长地点出问题关键,走近两人,用手指轻沾茶水,在桌面上写画示意,“村子中人口虽不算多,也有几十号人,一天的时间去往邻近巴山县是最好选择,可有一问题——目前无法确定当地官员是否与陈家勾结,大规模进入视线内可能会引起怀疑。”
担忧不无道理,巴山县用闹鬼死人的怪事掩盖真相,瞒朝廷如此久,当地官员必定存在问题,即便不与陈家有关联,也容易打草惊蛇,蔺不言同样想到这一点,用食指划掉:“大规模迁徙太惹眼,绝对不能去巴山县,那么....”
她在心中盘算几种可能性,棕色桌面上一个又一个水点落下,但都逐一被否定。
此行并非大张旗鼓,声响太大会暴露他们一行人踪迹,引来幕后者怀疑,提前看破那颗鲛珠真假,极大缩短前往不空山的时间。
这一刻,蔺不言仿佛陷入的死局。
脑中乌云翻滚的天空中有千万只飞鹤盘旋打转,不知该去往何方,可雷雨就快要来了,正当此时一只白色鹤鸟蓦地从天上坠落。
啪嗒——
话还未上出口,只听吱呀声起,房门再一次打开闭合,这回走进来的人正为蔺不言心中所想——蔺不迟。
“我有办法。”他没有多言,直接切入正题,“交给我来办吧。”
听到这话,姜霏双眉一挑,率先发问:“蔺公子可知道我们谈论的是何事?”
此问怀疑的意味十分明显。
王朔家院落算比较宽阔,此间卧房又正巧在最里间,再加上屋内三人谈论时都极力压低声音,外面人员混杂,即便能传过去也仅剩细微的声音,同深夜虫鸣无二,并不能听清具体内容。
尽管蔺不迟为不言兄长,但身份立场偏向究竟是何,如今未有定论,她能信不言,却无法全然相信此人。
“猜的。”蔺不迟也听懂弦外之音,并不恼怒,平静解释道,“目前最重要便是屠村未成功,后两天村民的安置问题,我从姜姑娘进屋时间推算,估摸正好商谈到解决计策,门边时听到不言那句就确定了。”
姜霏并未追根究底,偏头看了一眼,讪讪道:“蔺公子不愧有谋略,推算的不差分毫。”
“过奖。”
“好了。”陆行知打断二人对话,“蔺兄到底有何高见,请明说吧。”
蔺不迟回应后,继续道来:“有一队我的心腹在此地,可让乡民暂避,方才我也已传信联系,让他们在三里外接应。其余涉及朝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