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是当地有名的大户,但凡在此住上两三年的无人不知晓,其一也因王家夫人乐善好施,常年接济城中穷苦百姓,因此蔺不言与姜霏稍稍问上两句便得知具体位置。
二人不过片刻便来到王家大院外,这处院子位于磐安城南位置,从外围来瞧其风格是一座典型江南风格园子,也不知是否因血案关系,其周围荒凉不少,甚至连路过的人都寥寥无几,但两人仍旧四处巡查一遍才安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周遭没见到什么可疑人,可从正门进去仍然太过于显眼,蔺不言与姜霏对视一眼,十分默契选择绕过大门,从院外另一侧较偏远墙壁外进入。
进到院中,一眼扫去路径旁的石灯笼东倒西歪,院落灌木无人打理,早已荒草丛生,连那曾经池水都已被藻荇霸占,而屋檐柱廊等角落处布满蜘蛛尘网,顶梁甚至有些歪斜,昔日繁华的院子,如今满是衰败景象,真让人唏嘘不已。
此园子大体布局分别为中、东、南、西四个地块,两人便由外向内,一路搜寻取,但并无发现任何,来到中部区域,姜霏一踏进此处,便称赞道:“王家还挺会寻住处的。”
这处园子虽废弃,但从留下构架来瞧,此处曾以黄石假山,池水花木以及楼阁等构成绝景,如今地上斑驳血迹,可得知这里发生过一场打斗,或者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姜霏蹲下仔细观察院中痕迹,眉头紧皱:“如果真是为取鲛人珠而来,一是王家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二是带着这玩意儿怎会没有戒心,况且这王家作为当地富绅,扎根多年,难道连这点儿都不懂,会不会太傻了?”
“姜姐姐,我也正有此疑惑。”蔺不言点点头,此前一直对磐安王家灭门一案存疑,如今来院中探查,更是加深疑惑,“传言是陆行知动的手,而且发现他的暗器藏叶。”
“不可能,那个时间段他应该在京中,而且...”姜霏立即否认,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尘灰,一脸无奈,“他夜探陈府,正巧受了伤在休养。”
瞬间蔺不言想起晚春时,京中所传的陈府失窃案,据说是陈家代代相传的不秘之宝,价值千万,但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又觉得陆行知反而不想传言说的那样,心中经过挣扎后,仍然问出口:“陈府失窃当真是他所为吗?”
“哎呀,听那姓陈的王八蛋胡说。”姜霏倒也不恼,反而边踢开破碎碎石块,边搜寻边解释给人听,“行知总共去了两次,压根连碰都没碰到,陈家对那东西守的可严了,唯独第二次时,当日我负责帮他望风,谁料到这陈家不知从何处寻来四五高手,行知逃出来时还受了些伤。”
见姜霏在左侧搜寻,蔺不言理应道右侧假山处位置,再继续追问道:“姜姐姐,你们为何要陈家秘宝?”
“什么秘宝啊,一堆破烂玩意儿罢了,送本姑娘都瞧不上的。”姜霏并未正面回应这个问题,而是含糊其辞,“而且压根就没拿到,是那日陈家奋力抓捕行知,导致别人可趁之机,拿走了。”
听姜姐姐所说,蔺不言反而好奇更重,心道:这东西竟有如此多人盯着,鲛人珠不仅事关李家真相,还有肉死人活白骨的传说,可陈家这东西到底有何奇特之处?
不过,姜霏明显不愿意说,蔺不言也不喜进一步逼问他人,但决定找个机会给陆行知下套,试试能不能套出话来。
此时,她又想起姜霏话中所说打伤陆行知的高手,“这世上能将他伤到修养地步的高手怕是不多得吧?”
这话倒不是说陆行知武功天下第一,而是他一手接近踏雪无痕的轻功,即使四五个高手围困打不过,从区区陈府脱身倒是不在话下。
姜霏轻轻应了一声:“当时怀疑是北斗阁残留的高手。”
怪不得此前雀楼一事,他早早便能猜,蔺不言一下便想通了,虽然陆行知探查沈家时得知其与张摇光互相勾连,但无法凭此断定。
正想着,蔺不言手上动作也未停下,渐渐深入假山群中,突然眼睛被一金色闪光晃过,她立马走上前去,假山不起眼缝隙里正藏有一光亮物件。
蔺不言用衣袖作为隔断,将其取下一看,此物形状与陆行知的藏叶几乎一模一样,其上甚至还留有干涸的血迹,以此来证明它的确杀了这院子的人。
再掏出随身携带锦帕,蔺不言将其放于上面,然后走出假山群,小跑到姜霏面前:“姜姐姐,你瞧这是不是藏叶?”
接过东西,姜霏眉心一紧,脸上神色复杂,始终盯着此物沉默,而此时蔺不言并未催促,只是从身中荷包里取出一片与其一样的藏叶放于掌心,提供给姜霏对比。
对于暗器藏叶,蔺不言只见过几次,而这一枚正是沈府赏花宴时,陆行知出手留下的,她当时特意收起来,没想到今日能派上用场。
半晌后,姜霏才缓缓开口:“我觉得这东西不太对劲。”
蔺不言追问:“姜姐姐是发现什么了吗?”
“藏叶乃为我亲自打造,况且...”姜霏顿了顿,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