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把您弄丢的,我保证,所以太宰先生跟我结婚吧——”
——“我不要!”
“您刚刚答应了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就这么生气吗?”
“对!要亲亲才能好~”
必思答正准备踮起脚尖却被他抬手止住:“现在不行,现在我的嘴巴有鱼腥味。”
“是草莓味的鱼腥味。”
“那也是鱼腥味。”他像是青春期的小孩一样纠结间接接吻,对饮料瓶三缄其口,“要是你跟着中也学坏了叫我青花鱼,要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啊,我只能……我只能沉浸在污浊的悲伤之中……”
必思答第一次知道太宰先生原来对绰号这件事这么敏感。似乎这个称呼对他造成了沉重打击,他的脸色现在看起来非常阴郁,像是要堕落成恶灵了,刚刚自杀又没有经验的灵魂的确容易情绪不稳定。
怎么办,要怎么安慰人?
她紧张地捏了捏手心。这是她最不擅长的事情。
“别难过了太宰先生,您都已经死了。”
她指了指在死亡现场发愣的中也:“您看,中原先生也没放在心上。”
在她正准备说“最坏的情况顶多是他把您墓碑上的名字改成‘青花鱼’嘛”时,小鱼开始一个劲地尾巴用力扫她的脸颊。
必思答:“……”
太宰幸灾乐祸:“你不是说它只想和你贴吗?”
“它的主人出车祸了。”她解释说,转述着小鱼乱糟糟的现场播报,“吉普车压到了他的脚趾,司机为了躲避撞到了树杆上,现在司机在向他的主人索要赔偿,它把司机的颈动脉抓破了。”
“我们得回去了,太宰先生。”像是捕捉一只翻飞的蝴蝶,她一把捏住斗鱼,然后敲开自己的脑袋,在头脑的碎块四散的瞬间把鱼放了进去。
在那一瞬间,像潘多拉之盒露出危险的罅隙,他瞥到她的头脑里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缺了四分之一圆的纽扣,一根异常笔直的树枝,各个年龄段的蛀牙,五光十色的晶体,外星人的尸体,巨大的甲壳虫,样式繁复的银器,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连体婴儿,奄奄一息的虎鲸,两只脖子打结的长颈鹿,七彩的猫,一件裹着绵羊羊角的暗红色羊毛衫,一个长在硅胶娃娃肚脐上的黑洞……她的头脑像是神明的珍藏馆、动物园,像是整个世界都没有储存的地方才在头脑里开辟出这块拥挤的空间,但里面居然没有一个前来参观的人。
“哎呀,我不会是第一个必思答想要收藏的人类吧。”
必思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像平常一样发动了能力。她的眼睛长在脑袋外面,她自然看不到她脑子里的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