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也是不清醒的，爷子从此只认陆佰森一人，每天都抱着他喊陆书淮的小。 * 一直负责照顾崽的保姆告诉崽，爸爸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出差了，可后来保姆也陆佰森辞退了。 陆佰森毫不客气拎起崽的衣领，将孩子置于半空中容狰狞：“陆时慎和江稚野都死了，你的两爸爸都死了！能听懂吗小傻子？” 崽勒得无法呼吸，拼命蹬着小短腿，爱丽丝护心切直接飞扑去，咬下一大块脸肉。 陆佰森屁滚尿流地跑了，不过没多久他就让人控制住一崽一狗，着孩子的面拔掉了爱丽丝的牙齿同时割断了的声带。 江时诺对他来说已经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傻子，但小傻子现阶段好好活着，可以帮他父子平复一些质疑。 所以陆佰森选择将孩子和狗一起锁进窄小的狗屋里，让这孩子毫无尊严地苟活着。 崽吓坏了，他抱紧一身是血的爱丽丝，不敢相信坏伯伯说的话。 后来爱丽丝的伤口自愈，崽依旧没能等回爸爸。 因为爸爸一直很希望他能学会说话，所以，在漫长的等待中崽第一次动试着学说话。 不过因为身边只有一直割断声带的爱丽丝，所以崽只能学习“爱丽丝语”。 窄小黑暗的狗屋里，一崽一狗相互取暖，在一次次反复笨拙地模拟着爱丽丝不同声调的粗喘中度过煎熬的每一天。 崽时时刻刻都在期待着下一秒爸爸就会归来，会把他和爱丽丝抱进怀里，夸他是最勇敢的狗狗和最乖巧的小朋友。 崽再也不想离爸爸和大爸爸了，他无数次抱着爱丽丝哭诉：“呜呜呜爸爸大爸爸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接宝呀……” 崽一等就是三年，先是爷子病故，再是爷子曾经的左膀右臂逐一铲除，陆佰森父子彻底坐稳位置……一直关在四合院宠物房的孩子，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 江稚野断断续续听崽讲完，每一字都像一把利刃直插心窝。 他紧紧将崽搂进怀里，泪腺再次失控哭到双眼充血：“对不起宝宝，是爸爸失约了……” 崽的小短胳膊也紧紧搂住爸爸的脖子，带着浓鼻音的小奶音还在试图安抚：“没关系的，宝已经找到爸爸了，宝原谅爸爸，宝最爱爸爸了……呜呜再、再也不要分了好不好？” “好，再也再也不分。”江稚野轻吻在崽的发顶，泪水依旧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父崽二人抱头痛哭了好半晌，情绪才勉强平复下来。 等江稚野牵着崽再次进入ICU时，陆时慎刚睡醒不久，睁眼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两对红肿的核桃眼。 父崽二人弧度相似的双眼皮褶皱肿到看不清痕迹，眼底哭到充血，看得陆时慎心疼极了。 他动了动嘴唇，勉强发出嘶哑的气音：“别哭……” 江稚野刚想吐槽又不是因为你瞎感动啥，但看到陆时慎这副惨兮兮的模样眼泪又忍不住冒了出来，只能大口吸气，试图仰头将泪水憋回去。 崽扁着小嘴，已经趴到病床围栏旁，小心翼翼伸出小白爪搭在陆时慎的大掌旁边，轻轻触碰大爸爸的手掌外侧：“大爸爸痛不痛呀？” 陆时慎朝着极力忍泪的崽弯了弯唇，十分缓慢地轻声答道：“不痛，诺诺，不哭。” 话音刚落，崽眼眶里积蓄的两颗金豆豆就啪嗒落了下来，崽立即抹掉泪痕听话头：“宝乖乖，不哭。” 陆时慎缓慢地握住一旁的小手，抬眸看向还在偷偷抹泪的江稚野，低叹一声：“小野……” “我没哭！”江稚野顶着浓鼻音立即嘴硬道。 “嗯……让我，握一下……” 江稚野最后抹了把眼泪，伸手覆陆时慎和崽交握的手。 他垂下眸子，看着握在一处的三只手，静默了好半晌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陆时慎，我爱你。” 说完俯身在崽的额头快速亲了一口：“爸爸爱宝宝。” 崽立即嘟起小嘴回亲：“宝爱爸爸！” 崽亲完江稚野，又抻长脖子在陆时慎的臂弯处落下一吻：“宝也爱大爸爸！” 有崽作为缓冲带，江稚野以为能好不少，但抬眸对陆时慎浓黑的长眸时，还是觉得隔空烫了一下。 “我也爱你。” 陆时慎望着江稚野，握着一大一小的手，缓慢而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