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不平的说他闲话的。 “也不看看自己的那段历史,还想挑挑拣拣!说实在的,有敢跟他的就不错了!我那外甥女不就是有点大舌头,说话不那么利索嘛。除了这点,又耽误什么了?他还看不上?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这真把罗广亮气坏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怎么着急也没用。 虽然他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做人,努力挣钱。 但在一些人的眼里,就像他曾当过杀人放火的土匪似的。 倒霉的是,他并不能因此去堵别人的嘴,他毕竟是自己走错过路。 而且说实话,他也不是不同情别人的不幸。 可问题是结婚不是发扬风格的事儿,他总觉得自己找这样的对象不合适。 要知道,球子妈那个外甥女期期艾艾的毛病,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句“我昨天看见个大糖东,还是个瓜的”,让他足足猜了三天,才琢磨出了谜底。 合着是“我昨天看见个大长虫,还是个花的”。 而且关键是,球子妈外甥女的模样也不咋地。 虽然不能说让人看了做噩梦,但也绝不会让人有任何甜蜜的感受。 当然,一个人的美丑并不能只看表面,报纸和书本里也天天这样教育,说要重视心灵美。 可看对象这种方法,上哪儿去看心灵啊? 再者说了,既然都喊心灵美,那喊这些话的人,为什么自己找对象也挑顺眼的? 所以说尽管还真有点内疚,也确确实实同情球子妈的外甥女,但罗广亮还是不能跟那姑娘处对象。 而且对她最后一点同情,也全都因为球子妈这番话,烟消云散了。 不用说,外人都靠不住,真正最关心罗广亮这方面事的,肯定还是他自己的家里人。 但也恰恰是家里人的真心替自己着急,才最让罗广亮受伤。 因为渐渐地,罗广亮发现那些给他做媒的人,背后议论他最好听的词,就是“浪子回头”。 而他们之所以这么热心地给他介绍一个又一个对象,其实都是他的家人暗里求她们。 甚至还为此给这些可恨的老娘们买了不少礼物。 罗广亮的父亲就经常唉声叹气,劝他别太挑了。 说什么模样都能过一辈子,在一起长了,也就顺眼了。 罗广亮母亲虽然说得非常柔和委婉,但罗广亮却能明显感到她话外的意思,你这个样的还挑拣什么? 为此,罗广亮的胸口窝都疼起来,这比那些外人的背后闲话和直言不讳还难受好几倍。 至于罗广亮的哥哥和嫂子,也经常因为他的事儿在晚上压着声音吵架。 罗广盛怪苗玉娟对地不够意思,不把弟弟的事儿放心上。 “我弟弟遭了这么多年罪,这么大了还没个对象,你心眼儿长肋巴条外面了?他合着不是你亲弟弟是吗?” 苗玉娟当然委屈极了,也怪罗广盛只顾去厂里加班,甩手大爷一样,家里的事儿都不管。 “你说这话就不亏心嘛。家里的事儿就全得指着我啊。再说了,广亮什么情况你不知道?这种事儿我能让人家答应见面就不易了。我不能硬按着别人给他拜堂啊?你大姐不也一样吗?她给广亮找的,难道就成了?” 当时听见这些话,罗广亮真想把门推开,给哥哥嫂子磕个头。 他实在不愿意因为自己,让本来过得不错,挺和睦的这夫妻俩,在心里结下了难以释怀的芥蒂。 所以为此,他沮丧透顶,同时又左右为难。 既不想再去相看什么对象,也怕自己的消极和放弃,让家人担忧。 他矛盾就矛盾在,不知是否应该委屈一下自己,闭着眼凑合谈一个结婚算了。 幸好关键的时候,宁卫民找他来帮忙炒邮票。 一顿酒,知道了他的烦恼后,给了他坚定的信心和美好的希望。 “宁缺毋滥啊,哥哥!这是能凑合的事儿吗?你千万可别这么想,一失足成千古恨。不信你就看现在这些离婚的。都怎么回事啊?几乎全都是头几年屈从社会形势的婚姻。如果不考虑长相和受教育程度,那生活目标能一致吗?解体也就不足为怪了。” “你还别看《牧马人》演得很美好,可那是电影啊。现实中,怎么可能那逃荒的姑娘,有丛珊那样的气质和容貌啊。当然也就不会有电影里那样的美好结局。相反,多么惨烈的结果都会出现。” “反过来也呢,你也得看明白了,社会不是一成不变的。过去政治挂帅,如今就变成了经济建设为中心。那择偶标准肯定也会变的。你不觉得钱在我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