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置伤员的西北大宅院中。 所有伤员都在此处,最严重的一人,整条胳膊被削了。 马匪的马刀削铁如泥,一整条胳膊顷刻便被削走,再近前,可能脑袋都会飞离。 不计轻伤,伤亡统计一共二十七人。 以二十七人换取前后两波战役共五百人亡,这是值得庆贺的大捷。 戴豫自屋里出来,见沈冽站在院宅外面,修长身姿笔挺高挑,默然无声,戴豫轻步上前:“少爷。” “嗯。”沈冽应道,没有回身,幽深眼眸始终凝着东南天际。 暂时没有下雪,但仍算雪天,混沌阴沉的辽阔天幕积着一层又一层厚重的云海,视线望不尽,也穿不透。 一匹快马忽从远处奔来。 沈冽朝他看去,心中一动。 “是余昂!”戴豫喜道,“真是他,少爷,有信了!” 怕远处那人走错方向,戴豫扬起手,冲着他大叫:“这边,这头!” 信使一勒缰绳,随即又抖:“驾!” 马儿放踢快奔,穿过无人村道至他们跟前。 “少爷!”余昂自马背上下来,大口喘气,“出了点事。” 沈冽浓眉轻拧:“何事?” 戴豫在旁就盯着他的手,却见他两手空空,且半天没有要去掏信的动作。 “没信?”戴豫忍不住问。 “汇水道和泗水道,都不好过了,”余昂喘气道,“出了宁泗,我们几次遭遇大军,最后不得不选择偏僻山道,但如此一来,会比原先多出至少十日时间。我们商议后决定,由刘义继续送信,我则回来先同少爷禀报。” “哪路大军?”沈冽问。 “是田大姚的兵马,据说要去打盘州,一路多个关口,皆被他们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