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卞元丰抓着她的头发,又往地上撞去。 载春怎么都挡不住,哭着叫道:“红雯才来,你问问红雯为什么要来,你别打我,别打我!” 卞元丰于是朝红雯看去。 被吓傻了的红雯撞见这狠毒明亮的目光,好像不会说话了,应激性的惊恐让她徒劳张着嘴巴,忽然失语。 “曹育被抓了?是不是被抓了?”卞元丰问道。 “不,不是!”红雯哑着声音叫道,“他没被抓!” “骗子!”卞元丰一刀刺入载春的肚子。 载春惊叫着捂着伤口,痛得发抖:“你别杀我,你杀了我也没好处的,别杀我!!” 卞元丰额头青筋暴涨,双目瞪得如似铜铃,平日略白的肤色,眼下在昏暗里涨得通红通红。 他极力在克制,但忍了一夜一天又一夜,他忍不住了。 “啊!!!”卞元丰怒吼,匕首在载春的木板床上疯狂扎着,用力宣泄,扎得木板床全是窟窿。 载春捂着伤口朝另外一边缩去,忽地瞧见混乱里撞倒的桌子,她忙拾起地上的烛台。 红雯则退到木板床的最里面,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谷乙也不敢说话,额头汗大如豆。 这几日发生在谷乙家的动静,左邻右舍当然能听到不少,但是没人想管。 谷乙经常打载春,载春也不是好惹的性格,夫妻两个人这些年没安生过。 邻里当初都来管过和劝和,但压根没用,不仅没用,载春有时候脾气上头,还反过来骂他们多管闲事。 想想也是,毕竟人两口子才是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最后邻里便干脆不管了。 但今日这动静实在可怕,又踹门,又尖叫,又饶命的,听在耳朵里,谁都觉得不踏实。 有几个邻居坐不住了,起身披衣裳,打算过来看看。 才一开院门,便见外头竟然都是人。 他们没有火把,只有远处灯海的光,近几十个高头大汉就这样站在风雪中,笔直高大,像一尊尊出土的人俑。 赵宁站在谷乙家的院门外,身上穿着双层云绫墨绿色长袍,面上遮着深绿色的长纱,她微微挽起的发髻后垂着一条淡绿色的刺绣飘带,飘带在夜风中飞扬,不见半点清新洒然,反而更衬其冷冽凌厉。 “赵,赵大娘子。”开门出来的邻居说道。 赵宁像是没听到。 她端手立在谷乙门前,安静地听着里面的尖叫求饶和反抗回击。 不知发生了什么,桌椅板凳似乎全被砸了,听到磕磕绊绊的声音,有人惊叫着跑了出来。 院门被人一把打开,赵宁两侧的高大侍卫立即上前,挡在赵宁跟前。 红雯双眸圆睁,惊惶地望着外面,紧跟着,她扑通一声跪倒:“大,大娘子!” 载春浑身都是血,瘸着腿跑出来,撞上赵宁的目光,她亦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