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康剑看向杨富贵,“你练练口才,凶回去,输人不输阵!” 杨富贵哪敢。 “别怕,”康剑轻声道,“有阿梨姑娘和我呢,这可是阿梨姑娘!” “……我怎了。”夏昭衣忍不住说道。 康剑面色尴尬,还以为她睡了。 “站住!”对面人马眼看马车未停,一股被忤逆的暴躁感让他们急切想动手。 “快!”康剑催促杨富贵,“凶回去!” 杨富贵抿了下唇瓣,张口却仍结舌。 他此前当了数月流民,一度饿得只剩一张皮。有一顿没一顿,且不得不低头听命于人摆布的日子,可以将一个人骨子里面的傲气狂气全部都磨去。 对面几人纷纷亮出兵器。 “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人说道,立时拍马而来。 杨富贵胆子一颤,立即去抓兵器。 “阿梨姑娘!”康剑侧头冲车厢说道。 “嗯。”夏昭衣说道。 杨富贵握紧兵器,不明白这声“嗯”是何意,就要问话时,康剑忽然一扬鞭,吃痛的两匹骏马顿时疾奔而去。 对面的人没料到他说加速便加速,还未调整好姿态,便见那魁梧车夫一甩鞭,朝他击来。 不足以落马,但打得他非常狼狈。 夏昭衣抓着车厢,稳住身形,但雪地上不仅滑,还藏满了埋于雪下的石头,故而非常颠簸。 一把长枪忽然自车窗外面刺入进来。 夏昭衣迅速仰身避开,抬手抓住长枪,顺着力道朝另一个窗口卡去。 一是马车朝前狂奔的力,二是长枪主人自己刺入进来的力,二者直接将来不及松手的长枪主人带离坐骑。 随即扑通一声,他的手因坠势离开枪柄,他也朝前滚去,脸颊被生生磨掉一层皮。 尾随在他后边的人因他的人仰马翻,也跟着人仰马翻。 杨富贵大叫一声好,挥动手里的武器。 抬头看到康剑又是一鞭,朝另外一个进攻者打去。 一共便没多少人,顷刻被他们甩在身后。 夏昭衣将那柄长枪丢了出去。 “阿梨姑娘,”康剑侧头,肃容说道,“都是江南口音。” “是靖安侯。”夏昭衣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 康剑一时没能想起靖安侯是哪个,略一回想:“竟然是他?” “江南口音,人马不少,长枪为十年前的军造,眼下游州戒备森严,一触即发,其还能在当前的游州猖獗蛮横,目中无人。除了靖安侯,没有旁人了。” “竟然是他!”康剑又这样说道,语气已然全变。 话音落下,他抬头看到前面的灯火,沉声说道:“阿梨姑娘,有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