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曾劝他莫去,兄长执意要去,”白氏眼眶浮起红晕,语声仍温婉平静,“一晃,也十年了。” “是我勾了夫人的伤心事,抱歉。”夏昭衣小声道。 “无妨,”白氏莞尔,“倒是我,其实也没能帮上你什么。” “不的,夫人帮了我很多。”夏昭衣说道。 她拾起锦盒中的笔,看着笔端处的梅枝。 一笔一划,当真是他手笔。 白氏见她看得认真,不好出声打断,目光垂在案牍上的摊开的数张画卷上,望着望着,渐渐走神。 夏昭衣唤了白氏数声,白氏都没能回过神来,夏昭衣只好伸手,在她跟前一晃。 白氏颇为窘迫,忙致歉:“阿梨姑娘,我失神了。” “无妨的,”夏昭衣温然道,“冒昧问句,邰画师生你气,与泰安酒楼有关?” “……嗯。” “聂挥墨可答应放人了?” “答应了,”说起这个,白氏莞尔,“阿梨姑娘的面子着实好使,他答应得颇是爽快。倒是……要累得阿梨姑娘因此欠他个人情了。” “我无妨。”夏昭衣说道。 白氏一时不知说什么,垂头看向锦盒旁的信,伸手将信推去。 “这封信,我未曾看过,但偶然听兄长提到过,这封信很重要,与唐相思有关,便,送你……” 夏昭衣没有接:“夫人,这样不妥吧。” “你帮了我,我定要还你个人情,兄长已死十年,这封信于世早无意义,若兄长泉下有知,他定也乐见我以此偿还。他在世时,最宠得便是我了。” 说着,白氏将信往前又递来:“阿梨姑娘,便收下吧,以及,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何事?” 白氏稍显犹豫,鼓起一些勇气,不太自在地说道:“阿梨姑娘的姐姐,乃离岭夏昭衣,她有一外号,人称其‘回春妙手’,可见医术高明。素闻阿梨姑娘和她出自同一师门,那么阿梨姑娘,可否也曾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