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
徐羡年在宋延卿通知下，来学校办理入职手续。
在学院教务处把各项流程走完，宋西上午的三连节也差不多结束。
两人约在学校食堂见面。
光明正大，没有任何遮掩。
一是刚十一点过几分，不算饭点，食堂人少。
二是去的是学生食堂，宋延卿一般不会去。
三是两人均跟老人家确认过，当前具体位置，教室，在上课。
堂而皇之，两人端餐盘，选定窗边，视野观景最佳的地方坐下。
宋西吃过早餐，在吃午饭。
徐羡年在吃的是头一餐，算是早饭。
刷的是教务处刚下发给徐羡年的校园卡。
宋西吃他买单的土豆炖鸡吃得开心。
情绪催化胃口，她觉得今天的鸡肉做得特嫩特入味，给他夹了一块。
她问他：“你觉得外公有可能找人查你的饭卡吗？”
徐羡年吃她夹进来的鸡肉，“？”
宋西：“万一查了的话，咱俩估计瞒不住了。”
徐羡年：“……”
宋西看他不在意的样子，补充理由：“上面会显示你是在学生食堂用餐，一次还用两份，别人一猜就能猜到里面绝对有猫腻。”
徐羡年把自己餐盘里糖醋排骨夹给她，不为所动，“猫腻？”
宋西肯定点头。
徐羡年：“哦。”
“……”
宋西见他如此，当即给他模拟情形，放下筷子，握拳充当话筒递过去：“如果说，我外公问你，你一个教授，怎么老在学生食堂吃饭，你怎么说？”
这不简单？徐羡年：“好吃。”
好像说得通，“哦。”
宋西又问：“那一次点两份是怎么回事？”
徐羡年还是：“好吃。”
也说得通，“哦。”
宋西话筒收回来，重新捡起筷子，看对面那个泰然自若，把糖醋排骨继续往她餐盘里搬的男人，莫名有点来气。
宋西把嘴里这块吞咽下去，跟他说，“到时候被发现了，我可不帮你。”
徐羡年看她气呼呼，笑了，她爱吃的，再次搬运，“嗯。”
男人又道：“咱俩一块挨训。”
宋西：“……”
吃过午饭，十二点未到。
两人赶在下课铃打响，就餐高峰期来临前，离开食堂。
徐羡年送宋西到宿舍楼底，看小孩一步三回头的背影消失，回去之前，还是决定去宋延卿，跟老人家打声招呼。
宋延卿是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才吃的午饭。
眼下不在办公室，徐羡年没走，留这等人。
教师食堂里。
宋延卿还是跟那两位一块用餐。
宋延卿觉得最近吃饭吃得不顺心，食物堆在食道里，消化不良。
吴立：“诶老程，你上回说你家孙子哪时候开始追人来着，我有点记不清了。”
程远是素食主义者，拣蔬菜放嘴里：“哎呦，小吴，你可比我年轻啊，这记性可不行，说了没几天，怎么就忘了？”
吴立完全接纳数落，“哎呦，瞧瞧我这记性。”
程远给答案，“小学，是小学。”
吴立恍然大悟的口吻：“哦，小学，是小学啊，我家小辈现在也满三岁了，你看，离上小学不远了，我得赶紧防范起来。”
程远：“小学谈恋爱确实太早了。”
吴立：“是吧，我也觉得。”
程远跟吴立对眼神，看向宋延卿：“老宋，你觉得呢。”
吴立：“对啊，老宋，你什么意见。”
宋延卿：“……”
宋延卿有换桌吃饭这想法好几天了，终于，“我不就一回没站队，你们有必要这样？”
程远装听不懂：“什么站队？”
吴立一样：“我也不懂，我们不是在聊小辈话题？”
宋延卿：“……”
算了，埋头，把肚子填饱，就走人。
办公室里，还有人在等他呢。
其余两位见他气着了，方才收敛针对，笑着无声对眼神，转动别的话题上。
宋延卿正加快咀嚼速度，上回在这里给他通风报信的熟人同事看到他，特意绕过来。
熟人同事今天上午就三节课，早吃完饭，坐这跟同桌闲聊。
见着宋延卿，走过来，是顺便有事情想说。
宋延卿停下筷子：“怎么了？”
熟人同事嘿嘿笑：“我刚过来吃饭，运气挺好，又碰上你孙女了。”
宋延卿：“？”
熟人同事：“跟一块谈恋爱那男的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