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亲切。亏我大哥对你这么信任,直到临死还想着将我许配给你。”她回头,带着凄凉的神色,“吴加亮,我大哥死了,可应了你的心意?”
吴用大惊,他愣愣地站在那,恍惚了好久,好久,才开口:“九娘,我与晁天王十年的交情,你竟……竟这般猜忌我?”
宋江听罢,明了原委。
他道:“军师与晁天王交情在先,识我在后。吴军师辅佐晁天王,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与吴军师之间从来没有过不干净的勾当,我宋江对梁山,对晁天王,忠心无二。”
他低头哑笑,“你可以看不上宋江,只是在天王灵位前,你这般猜忌,叫你大哥心寒。”
“我大哥一生,无论是对女人还是对兄弟,都错付了。”她苦笑,“可怜他这一生,如今死去,这山上的众兄弟皆信服你,若说你不觊觎这梁山之主的位置,叫我如何信你?”
“既如此……”
“既如此……”他抬头,盯着晁九娘的眼睛,认真道,“你若是心中有恨,待天王哥哥下葬后,一切尘埃落定,你便来取宋江的人头。”
她一惊,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好,宋江,你记着你的话。”
……
思绪陷在并不明媚的回忆里无尽盘旋,耳边突然传来的一声“哥哥”将他拉回现实,他抬头,只见吴用踏门而入。
见了他的智多星,不由得心情舒畅。
“军师,快快请坐。”
吴用落座后,宋江将身子转过来,看着吴用,欲言又止。
吴用自然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便含笑道:“哥哥,放心,此事已经办妥了,无需后顾之忧。”
宋江听罢,似乎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办妥了?”
吴用肯定地点了点头。
宋江郑重的点点头,“多谢军师。”
吴用看着宋江的样子,嘴角含笑,可不过须臾,那笑意便渐渐的消失了,然后他拿着手中的羽扇,轻轻在胸前摇了摇。
他将目光望向院外,轻声说道,“此事……哥哥确实是欠九娘一个人情。”
宋江听罢,缓缓垂下眼,沉思须臾,哑声道:“只此一事。”
又抬头对上吴用的眼睛,认真道,“日后九娘想要什么,我都应她。”
“不用日后,九娘只要应她一事。”
宋江听罢,急切问道:“何事?军师快说!”
“只需活捉了那史文恭,亲手交到她手上,她自有处置。”
宋江听后当即拧了眉毛,愁容满面:“不瞒军师,这偌大的梁山泊,虽然兄弟众多,可如今有谁能捉得到史文恭那厮呢?”
吴用摇扇于胸前,缓缓道:“有一人。”
“谁?”
“河北玉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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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菀繄跑了一路见到九娘时,她在山下开了间酒馆,正消遣着闲散时光。
菀繄气喘吁吁,拎着裙子破门而入,开口就扬着满脸笑。
“九娘,九娘!先生要下山去找玉麒麟,晁天王的大仇得报了!”
九娘听后,并没有菀繄想象的那样开心,只是淡定的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拿着手帕赶苍蝇。
“九娘!九娘!”
“听见了,我没聋!”
“那……九娘你不开心吗?”
晁九娘没什么表情,只是伸手看了看刚刚修好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回答,“一般吧。”
“为什么啊。”
“吴用那家伙烦得很,不过坑蒙拐骗他确实拿手,而那玉麒麟能不能捉到史文恭我不知道。但是梁山还有这么多兄弟,史文恭早晚玩完,不急这一时。”
“再说了。”她突然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没趣得很。”
菀繄愣了愣,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说。
她不知道九娘为何突然变成这样,这其中的细枝末节她没有问。
她只是道:“九娘若是不在乎,那便什么都不重要了。晁天王不在了,如今九娘只要每天为了自己而活,开开心心的,就好。”
“我开心,如何不开心呢?”
“哦。”菀繄点点头,傻乎乎的,“那便好。”
九娘的怨恨到此为止,菀繄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结局总归是美好的,她也不想再细究,每个人的伤疤,既然愈合,就不要再拔开来看了。
而梁山无战事的平静中,却有另一件事更加迫在眉睫。
晁天王走后,梁山大寨无主,那些兄弟们便将嚷嚷着要将宋江推向大哥的位置,宋江三番五次的推脱,奈何兄弟们士气高涨,对他的忠义之心愈发高涨,后来他头痛欲裂,无可奈何,于是就连这忠义堂会议,也许久不曾开了。
对于宋江而言,他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梁山之主,能够符合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