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七与九皇叔,没有在义庄久留,将尸骨复原后,二人就回去了。 这一次,九皇叔没有再拎苏云七了,而是一路搂着苏云七的腰,抱着苏云七回骊景苑。 一到骊景苑,就遇到等了他们半晚的宋宴。 “王爷,王妃!”宋宴上前,给苏云七与九皇叔行礼,态度端正得很,完全不复初见的桀骜。 苏云七并没有因宋宴的态度改变,就不计前嫌地原谅宋宴。 苏云七没有看宋宴,只对九皇叔道:“王爷,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苏云七说完,就打了一个哈欠。 忙了一个晚上,她真的是又累又困。 “与你有关的事。”九皇叔在轮椅上坐下,淡淡地开口。 苏云七正要转身,听到这话身体微僵:“宋大人去了苏家村?” “回王妃的话,小人刚从苏家村回来。”宋宴如是回道。 “说吧。”苏云七在一旁坐下,强撑着困倦说道。 “属下带着苏夫人和您小时候的画像,去找了苏家村的族老,可以肯定苏夫人确实是苏驸马的原配发妻,但您不是苏驸马的女儿。” 宋宴说到这,悄悄看了苏云七一眼,见苏云七神色不变,知道苏云七心 中早有预料,便继续说道:“另外,属下还查到一个消息,苏驸马的女儿,确实是天生六指。但苏夫人怕苏驸马,嫌弃女儿的六指。带孩子上京明,苏夫人悄悄将孩子的第六指给切了。” 苏云七怔了一下,重重地呼了口气。 她大概知道,苏驸马的女儿,是怎么死的了。 一个不懂医术的人,贸然切掉孩子的一根手指,还带着孩子上路,这孩子……能活下来,那是命大! 苏云七并没有隐藏,宋宴听到这一声叹息,就知道苏云七猜到了,但宋宴还是继续禀报:“苏驸马的女儿在路上就不行了,苏夫人确实,带着一个孩子去看了大夫,但那个孩子不是苏驸马的女儿,而是王妃您。” “王妃您当时,应该也是高热不止,生命垂危。据大夫的邻居说,当时苏夫人双目通红,仿若癫狂,抱着您一直在喊‘我的孩子不会死的’‘我的孩子她回来了’一类的话。” “当时苏夫人喊的声音不小,大夫的邻居都听到这话。属下也找人核实过,确实不止一个人听到了。” “苏夫人途中,确实与一对母女结伴而行。那对母女入城后,就与苏夫人分开了,之后就消 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苏云七敏锐地发现不对道:“入城后,就没有人,再看到那对母女了?” “除去第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那对母女。”宋宴说道:“是以,也不排除,死者就是那对母女。” 让人彻底消失不见,一点痕迹也找不到,除了死之外,其他的可能极少。 当然,也不排除被人拐卖了。 但那对母女,能千里奔波走到京城,显然不是没有警觉心的人,不可能那么容易被人拐卖。 “那对母女……女儿看上去多大?有多高?”苏云七又问道。 “那女儿到母亲腰间,约莫七八岁。”宋宴回道。 “左手六指?”苏云七又问。 宋宴摇头:“这一点,属下无法查证。” 苏云七点头,道了一声谢:“谢谢,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该确定的都确定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下去吧。”事关苏云七,苏云七不多问,九皇叔也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他抬手示意宋宴退下。 扭头,见苏云七精神状态不佳,九皇叔还能说什么,只能让苏云七去睡觉了。 有什么事,大可明天再说。 不着急! 次日,苏云 七一早就醒了。 许是没有睡够,苏云七醒来时,头还有些沉,可人却没有睡意。 想到昨晚的事,苏云七没有赖床,缓了片刻就起来了。 春画与夏雨早就在外面候着,屋内一有动静,两人就端着干净的水进来了。 “王妃,曹管家来了,说有要事要向您禀报。”春画放下水,向苏云七禀道。 “我知道了。”苏云七张开手臂,任由夏雨为她穿人服。 权势使人堕落。 一向独立的苏云七,现在已经习惯了,由下人伺候。 当然,仅限于让下人,做一些日常辅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