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我真的不是故意和你客气。你忘了你说要当我老师教我俄语，对老师不应该尊重客气一些吗？”
向林深听到“弟弟”两个字表情松动了一些：“你不需要这样，像前两天那样就好。”
简鸽在心里暗暗叹气，面上却只能点头：“好，我知道了。”
“只有两天半了。”她在心里小声说，“下车之后就分道扬镳，到时候谁也不认识谁。”
“对不起，”向林深诚恳道歉，“我刚刚失态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简鸽无谓地摆手：“没事，我刚刚态度也不好。”
向林深眉眼间都是自责，简鸽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哈哈”干笑了几声：“偶尔发发脾气也挺好的，把压力释放出来。你刚刚那样比之前不冷不热的时候有温度多了。”其实，他那算不上发脾气，她才真是冲他生了气。
“不应该让情绪掌控自己。”向林深知道简鸽是在安慰自己，“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向林深的话忽然让简鸽想起那些劈腿、出轨以及家暴的另一半，被发现时一副知错悔改的模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和女朋友还有老婆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
可这种保证往往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他们只会一次又一次不停地犯错挑去战对方容忍的底线。
简鸽摇头：“其实，你刚刚那根本算不上发脾气。我才是真生气的那个。”
向林深并不清楚简鸽沉默的那半分钟里想到了什么，只能从她说的话以及语气中推测出她想到的绝不是什么好的画面。
向林深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简鸽沉思了会儿，不应该先入为主把向林深带入那种角色中去，于是问：“你刚刚说的那句话也是从书上看来的？”
“嗯。”
果然！
脑海中浮现向林深昨晚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简鸽越发确信他除了会学习爱看书其他事情上就跟小白一样无知，什么都是“书上说”。
“以后不需要做这种保证，”简鸽语重心长地说，“重要的是自己问心无愧。”
向林深点头，表情很认真：“嗯，我记住了。”
他说“我记住了”，而不是“我知道了”。
简鸽很欣慰自己有一天也能将自己学到的大道理传授给别人。
简鸽心情好了一大半，想到学俄语的事，又问：“那我们明天下午可以开始学习俄语吗？”
“可以。”向林深看简鸽脸上露出真心的笑，也跟着弯了弯唇，“明天一起去餐车。”
“好啊。”
第二天，简鸽难得十点前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程橙躺着玩手机，时不时翻个身，动作很轻生怕打扰到还在睡觉的人。
程橙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向斜对面下铺的简鸽，冲她甜甜一笑，用嘴型无声地说：“姐姐，早啊。”
简鸽也同样回她：“早。”
李倩芝比简鸽早醒十分钟，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看手机，而是闭着眼想事情，看着就好像还没醒一样。她翻身面对着过道，睁开眼后看到简鸽正好戴上眼镜准备起来，她也跟着一起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程橙听到下铺的动静，半直起腰趴在床沿看下面，看到李倩芝后，笑着同她说“早安”。
李倩芝按着有些酸疼的肩膀，应了一声：“早。”
程橙从上铺下来，边穿鞋子边问：“倩芝，你早上吃什么？”
李倩芝瞅了眼放在桌上的一堆吃的，没有什么想法：“我不是很饿。”
程橙又抬头看依旧睡在床上的郑怡安：“安安，你想吃什么？”
郑怡安塞着耳机看剧，只听到“吃什么”三个字：“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没想法呢？
程橙挠头，看向简鸽，“姐姐，你准备吃什么？”
简鸽半夜吃了泡面，这会儿并不饿，而且再过一会儿就能吃午饭了，早饭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我不饿，待会儿直接去吃午饭。”
虽然火车上选择很少，但程橙还是每天都纠结吃什么。问了一圈也没人给个建议，她头疼地开始扒拉桌上的塑料袋里还有哪些可以当做早饭的零食。
“面包，饼干，煎饼……”一样一样挑出，程橙有了主意。
简鸽洗漱完回来的时候，程橙正好撕开面包的包装袋，桌上还放着另外两个已经撕开的塑料袋，看袋子里面原先装的好像是饼干和煎饼。
程橙察觉到简鸽的视线，坦荡荡地笑：“都是我吃的，嘿嘿。”
李倩芝被程橙的笑声吸引注意力，扭头看她，见她嘴角黏着碎屑，笑了起来，“你待会儿还吃得下午饭吗？”
程橙点头，信誓旦旦地说：“当然可以。”
说完，她看着李倩芝忽然想到昨天下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