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拓跋宏的亲兵终于抵达了武关外的燕军大营,在亮出了拓跋宏的令牌之后就立刻被人带到了慕云端康的帅帐。 “兄弟劳烦通报一下,有急事求见殿下。” 领头的亲兵统领站在帅帐的门口和慕云端康的护卫小声的聊着天。 护卫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熄灯的帅帐,面露难色的说道:“兄弟要不等明天再来吧,殿下已经睡下了,这大半夜的总不能叫醒殿下吧?” 亲兵统领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但还是沉声道:“等不了,是紧急军务,必须立刻汇报殿下。” 护卫咬了咬牙:“好吧,你在这等着。” “多谢兄弟了!” 护卫进去没一会儿,帅帐之中就亮起了烛光,似乎还有些许人影闪动。 亲卫统领在外面焦急的来回走着,时不时的朝帐内看看。因为长时间的赶路,他的嘴唇都已经干裂,来的这一路为了避开凉军的游弩手,特地选了一条较远的路线,导致他们比司阳朔晚到了一天。 终于,亲卫统领被叫进了帅帐,慕云端康正披着一件鹰袍斜躺在椅子上,乍一看雍容华贵,实则面容略微有点萎靡,慕云端康不断的在用手搓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参见太子殿下!”亲卫统领恭恭敬敬的跪地沉喝。 慕云端康随意的挥了挥手:“大半夜的把本殿下叫醒,是有什么急事吗?” 要是换做普通人,慕云端康还真不一定会在大半夜的接见,但这可是拓跋宏派来的人,一定有大事。 亲卫统领从铠甲夹层中取出了那封拓跋宏千叮咛万嘱咐的密信,递到了慕云端康面前的桌子上,并说道:“奉拓跋将军令,要在第一时间将这封信交到殿下的手上。” 慕云端康的眉宇间闪过一抹疑惑,缓缓的拆开信封,从里面露出了两封信。 两封信头上盖着截然不同的印章,一个是拓跋宏的,还有一个是尘岳的,而且盖着凉王印信的这封信很明显已经被人拆开过了。 慕云端康看着手中这封属于尘岳的信,脸庞顿时凝重起来,抬头看向亲卫说道:“信中的内容你可知晓?” “属下不知,将军只说十万火急!必须以最快速度交到殿下手上,将军在大营急待殿下的回信。”亲卫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好,下去休息吧,辛苦了。” “诺!” 慕云端康不急不缓的先打开了拓跋宏的信,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然后又将尘岳的信打开,眉宇间的诧异更深了。他将两封信来来回回的对比着看,脸色阴云密布。 “三弟通敌?不可能啊。”慕云端康自顾自的喃喃道:“他要是通敌了,留在草原的徒单全族不就没了?” 慕云端康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被吓到,只是出现了些许的震惊,然后便开始分析起其中的含义。 沉思了许久,慕云端康的嘴角突然勾起了点点笑意,挥手大喝道:“来人,请昭平令大人!” …… 没一会儿,一身白袍的百里慎就缓步走入了军帐内,嘴上带着点点不满的说道:“大半夜的还叫人来议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到底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整座燕军大营估计也就百里慎一个人敢这么和慕云端康说话。 面对着地图而站的慕云端康随意的指了指桌上的书信:“等你看完这两封信,想睡也睡不着了。” 百里慎微微一愣:“什么东西?” “拓跋宏派人连夜送来的,看看吧。” 百里慎皱着眉头打开了两封书信,果然,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睡意全无,脸色和慕云端康刚刚看到书信时如出一辙。 “有点意思啊,三殿下通敌?这倒是一个天大的奇闻。”百里慎略有有些震惊的呢喃道。仟仟尛説 “你觉得是真是假?”慕云端康双手抱胸问道。 百里慎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信件,轻声道:“若是光从拓跋宏信中所说来看是不好判断的,所谓捉贼捉赃、人证物证都得有,现在我们只不过有一个物证罢了,而且这封信也不是在三殿下的住所搜出来的,顶多算半个物证。 再说,信中所言过于虚浮,没有实际的佐证可供我们参考,更像是随手写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凉军的离间计?”慕云端康拿起了尘岳的那封信反问道。 “不好说,就看殿下怎么决断了。”百里慎耸了耸肩:“皇子也不是没有通敌的可能,周巍然不就是前车之鉴,若是慕云幻想借助凉军的实力来对付殿下,道理上也说得通。 但我说句实话,可能性很小。” 百里慎随手放下了书信,其实他心中更倾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