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天看着撤回来的士卒损失很大,脸上也是浮现出一股不快,福州的防守准备的确实充分,是块硬骨头。 “将军!土袋都准备好了!”丁汇看着第一批士卒撤了回来,沉声说道。三千士卒连续不停的挖土,已经准备好了大量的土袋。 “好,开始吧,进攻不要停!”赵中天大手一挥,心道只要能把福州城墙外的陷阱填起来,云车就可以抵近城楼,攻城进展就会快很多。 “咚!咚!咚!” 随着战鼓声响起,在刚撤回来军卒愕然的目光中,体力充沛的数千扬州士卒再度冲向福州城,没有亲自体会到战场恐怖的他们也和之前王虎等人一样脸上带着兴奋。 只不过这队士卒和此前第一批攻城的人略有不同,除了前排士卒负盾之外,后面大多数人的肩上都扛着一个土袋,行进之间颇为缓慢。 冒着投石箭雨,新一批士卒终于冲到了陷阱面前,立即兵分两路,一路靠着竹梯越过陷阱开始攻城,不给城楼上守军喘息的机会。 另一路则都是身背沙包的士卒,不断的将土袋丢进深坑之中,由于福州军挖的沟壑实在是太长,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完全填平。 扬州士卒们只能每隔一段集中的丢入土袋,想要快速的填出可供云车通行的道路。 城楼之上的守军也不是傻子,大部分箭雨都对准了正在埋头丢土的扬州军,不断地有人中箭身亡,尸体混杂着泥土一起被填进深坑之中,甚是恐怖。 撤回到大军之中的王虎兄弟二人瘫坐在地上,黄强扫了扫周围活下来的兄弟,面带悲戚的说道:“大哥,我们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了,三弟也死了。” 王虎苦闷不语,身上的汗水不断滴落,这仗和前些日子的攻城完全不是一个打法。 扬州军一边攻城一边填土,后方的军卒也在源源不断的运来新的沙土包,忙的不亦乐乎。 攻城大军一直奋战到了天色渐黑才撤军回营,在付出了大量士卒的性命之后终于是填出了十几条可容纳云车的通道。 夜色茫茫,扬州军营之中灯火通明,帅帐中的赵中天虚眯着眼坐在椅子上小憩,在前线督战了一天,这位雄心勃勃的河抚郡刺史也是有些累了。 “将军。”丁汇走入帐中,看到正在休息的赵中天小声的喊了一句。 赵中天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带着些许倦意,淡淡的开口问道:“伤亡如何?” 丁汇沉声答道:“攻城大军战死三千有余,云车明天就可以用了。” 才第一天就战死了三千多人,还不算受伤的,赵中天就算不在乎这些新兵的生死也是感到有些心痛,要是这仗打个几个月,自己手下的人还不得死光吗。 “明日出重金激励士卒,奋力攻城,你在前线指挥,我就不去了。”赵中天轻出了一口气,挥挥手说道, “诺!”丁汇点了点头便退出了帅帐。 王虎的营帐之中没有了昨夜的哄笑声,只有这三个昨天喝剩下没来得及收拾的酒碗。 “大哥。”黄强苦着脸问道:“这么打下去我们两兄弟能活到福州城被攻破吗?” “唉!”王虎重重的叹了口气。 兄弟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无言,似乎是已经有些后悔趟这摊浑水了,但是现在要是逃走,肯定被当成逃兵给吊死。 翌日清晨,大军再度准备攻城。王虎两兄弟站在阵前,此时身旁的一百余士卒已经没有了昨日的兴奋劲,有的只是一丝畏战的情绪。 一骑快马飞奔阵前,马背上的士卒手执令旗大声喝道:“将军有令,破城之卒赏千金,官升三级,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赵中天为了尽快攻破福州,也是下了血本了。 嘹亮的喝声传遍了前方士卒的耳中,原本犹豫不决的众人再度恶狠狠的咬牙前冲。 王虎一边前冲一边大喝道:“兄弟们,都听到了吧,往后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杀!” “杀!” 百余名士卒吼叫着向前冲去,眼中的恐慌已经被那千金封赏盖过,浑然忘却了昨日恐怖的场景。 虽然借助填平额坑道,已经有云十几架云车可抵至城门之下,但是云车只能供少量的士卒攻城,王虎这百十号士卒依旧只能攀竹梯而上。 血战良久,王虎手下的士卒又伤亡过半,只剩下了几十号人,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此刻再呆在城脚下观战已经毫无疑义,咬着牙两人开始亲自攀城,眼中满是对那高额封赏的贪婪之色,惧意全无,骨子里那强盗的暴戾被激发而出。 王虎颇为精悍,左手持盾举过头顶,不断向上攀爬,在接连躲避掉几波箭雨之后王虎已经爬到了城墙的中央。 目光向侧方看去,魁梧的三弟黄强也攀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