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熊午良简单地对着川庸吩咐一句,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爬犁。 和外面的天寒地冻比起来,爬犁里面真是温暖如春呐。 熊午良撂下爬犁的帐帘,随手倒了一点热水来喝,暖一暖因为寒风而有些僵硬的身子。 钟华则细心地冲着身边两个亲兵努努嘴示意一下,那两个亲兵立刻心领神会,一左一右地将川庸牢牢‘保护’起来。 川庸不敢怠慢,发挥出了十成十的积极性,在两名手握短剑的军士监视下,老老实实地为楚军指路…… 七千精锐军士,奔着咸阳方向狂飙! …… 秦国,咸阳。 这一冬天,对秦国来说可着实不太好受——宣太后、魏冉忙得脚踢后脑勺。 筹备粮草、征募兵员、解决白起麾下八万大军的辎重问腿、派使节和韩魏反复扯皮、打探韩魏军队的动向……可把宣太后和魏冉忙活坏了! 倒是嬴稷,还比较清闲,只是坐在王宫之中,呆愣愣地拄着下颌,每天都安静地遥遥眺望远处的宫墙。 他在等待。 苦苦地等待。 等待少上造白起,能将那个令嬴稷日思夜想、食不甘味的熊午良带回咸阳。 盼君归,盼君归…… 茶饭不思,食不甘味啊! “大王,太后请您过去一趟。”正当嬴稷魂游天外之时,有内侍前来传信。 嬴稷闻声收回迷茫的眼神,目光重新变得锐利。他简单答应一声,便起身前往宣太后那边。 却说嬴稷进入大殿之中,正看见宣太后和魏冉坐在一起,二人似乎正在说什么好笑的话题,以至于宣太后此刻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快活。 嬴稷轻咳一声,拱手:“儿臣见过母后、见过舅舅。” 宣太后抬起头来,冲着嬴稷随口招呼一声:“稷儿来了啊,快过来罢。” 嬴稷走过去,宣太后递给前者一封信件,笑意吟吟:“稷儿,打开看看。” “这是嬴卓写给你的信。” 那信分明已经拆开过了……嬴稷一时间感觉热血上头,太阳穴凸凸直跳,分外愤怒——嬴卓写给我这个王兄的信,你们二人凭什么先拆开看了?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 嬴稷对于熊午良的事儿瞒了很久,足足瞒了两年!直到最后实在招揽无望,才对着宣太后和盘托出……当然让执掌权柄、乾坤独断的宣太后嗅到了一丝难言的味道。 稷儿这是想亲政啊,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是吧。 这可得看好了! 从那以后,嬴稷身边的侍卫换了个遍,像是这种信件也要先交到宣太后和魏冉手里验看……嬴稷无能为力,也只能含怒接受。 再想想当初熊午良在酒肆中一语中的——芈太后和魏冉,不会让嬴稷轻易亲政…… 熊午良,果然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嬴稷的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将所有悲愤的情绪压在心底,嬴稷的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异样的色彩,慢条斯理地打开嬴卓寄来的信件…… 嬴稷一目十行地看着信,而已经看过信的内容的宣太后则在旁轻声笑道:“这个嬴卓,真是女生外向。” “上一次本后派出黑冰台刺客,这个小妮子便阻拦了一次。” “这次秦楚两国正交锋,这嬴卓居然还写信过来恳求——说是等到秦国打败了楚国之后,不要害了曲阳侯熊良的性命云云……” “这小妮子,留在那芈良府中大半年之久、舍身保护熊午良的性命、如今又写这样一封信来求……以本后来看,分明是喜欢上了那个曲阳侯。” 魏冉也笑得很开心:“姐姐说的是。” 虽然魏冉脸上笑得灿烂,其实心里连连发狠——饶熊午良一命? 扯淡! 若真让熊午良活着留在秦国、当上了大秦丞相,那我干啥去? 给该死的芈良小儿当副手吗? 可笑! 秦军对楚军有绝对的优势——开春之后,白起必定会生擒熊午良回来。 到时候自己再不惜代价用些手段,定要在熊午良到达咸阳之前,便将他杀死在路上! 宣太后对魏冉的阴狠心思并无察觉,仍然笑道:“既然公主卓有这番心思,那熊午良也确实堪称人杰……” “等开春白起擒回芈良之后,不妨便将公主许给那曲阳侯——一来成全了公主的心意,乃是一桩美事;二来也能将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