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能从青怡坊安然脱身,托的是吴郴的福,吴郴用自己的命去换了她和她腹中孩儿的性命。她亲眼目睹吴郴被人杀害,一来是对动手的人恨之入骨,二来也会为自己和孩子的安危感到惶惶不可终日。
池谓按照骆禅檀的吩咐,两日后去寻柳莺,告诉他青怡坊的人已经全部被灭了口,太子的人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她现在住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神暗司愿意给她提供庇护之所,但是要她将这些年在青怡坊里听到的看到的一一记述下来以作交换。
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易,也是柳莺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是不重要。”
骆禅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的瓷瓶,没有手掌大小。
他将瓷瓶里的粉末倒入陶昭南面前的银耳羹中,用勺子搅匀了,把碗挪回到陶昭南的面前。
“这是什么。”
“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看。”
陶昭南苦笑着开口:“总不会是什么补药,是毒药吧。”
她拿起勺子要入口,被骆禅檀按住了她拿着勺子的手,她侧目去看他。
“是毒药,你也敢喝。”
陶昭南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寒凉,根本没有丝毫感情。
“难道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骆禅檀被她的识趣给逗笑,不急着让她喝。
“这是绞肠散。”他悠悠地说,接过她手里的碗和勺子。
“此药不会致命,但五日便会发作一次。这药的效果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旦发作,你的肠子就会绞痛得如同拿刀搅动你的腹部一般,疼得生不如死。”
他把勺子喂到她嘴边:“前段时日你照顾我,今日,换我来。”
听他柔和的语气,还以为他是有多好心呢。
他手里端着的可是毒药。
“你要我做什么。”
她一直相信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也不会那么好心地教习她琴棋书画。
他一定有目的。
“你不是说,我无利可图吗。”陶昭南冷笑道。
若不是要利用她,怎么会突然要她喝绞肠散。
绞肠散不是即可见效的毒药,他的目的是控制她,每五日就找他要一次解药。
“先喝了,我就告诉你。”
“我自己来。”
陶昭南接过他手中的碗,也不用勺子,仰首将银耳羹灌了半碗到胃里。
“够了么。”
早知道她就不拿银耳羹来了,喝得人胃撑。
骆禅檀满意地点了点头。
“过不久,豫贵嫔应该就会召你入宫。你无需知道太多,入了宫,你也不必多提与我的关系。”
“无论何种方式,你都要留在宫里。”
不出骆禅檀所料,四日后,豫贵嫔召了陶昭南入宫。
“民女拜见贵嫔娘娘。”
“起来吧。”
陶昭南垂着头,豫贵嫔瞧不清她的面容。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明露盈与她说过,这个女子是个容貌出众的。
“是。”陶昭南抬起头来,倒让豫贵嫔愣了一愣。
她的眉眼,像极了已逝的清乐公主。
难怪,难怪六殿下会为她求恩典,寻去处。
豫贵嫔险些失态,立刻缓了缓精神,笑着开口:“是个美人坯子。”
“听说,一路上,是你照顾露盈。”
陶昭南愣了愣,都有一个露字,立刻就想通了白露不是真实的名字。
“贵嫔娘娘谬赞,民女并未做什么,反倒是劳累……贵小姐照顾我了。”
骆禅檀离开临华殿之后,豫贵嫔就与明露盈细细地谈过。
如骆禅檀所说,明露盈的确不知道刺杀一事。
“露盈,从清水县回京的路上,是否有一个姑娘照顾你。”
明露盈想起陶昭南,点了点头。
虽说六殿下一直未曾言明,但她读了几年书,这其中的道理也是想得通的。
再者,陶昭南也没有真把她当成侍女使唤,更像是个姐姐般照顾她。
“姑母,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姑母说不让她过问谢谢六殿下的事情,她也就没敢多问。
“那姑娘,如何。”
明露盈思索了一番开口:“姑母,若是您有法子,不如把她从六殿下身边带出来吧。”
“此话怎讲。”
明露盈这话,是正合了六殿下的意啊。
她抿了抿唇,犹豫着说:“六殿下对那姑娘的态度很是奇怪。总而言之,似是故意磋磨。”
“如此说来,那姑娘不是六殿下的人了。”
“我瞧着不像。况且,那姑娘也是六殿下从清水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