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主公指点。』 『无妨。』斐潜摆摆手说道,『子义不必着急……且思之……』 虽然斐潜是让太史慈不着急,但是太史慈自己不能说真的就是一点都不急。他知道这一次跟着斐潜,其实就是跟着斐潜学习怎样治理西域,如何治理一块大汉曾经治理了百余年,依旧没有治理好的一块土地。 无疑,西域是要偏向于武将侧的人员进行统御的,武将的进取心决断力,以及控制兵卒的能力,相对来说会比文官系列的要强。 对大汉当下大多数的兵卒来说,他们会下意识的崇拜一个能上战场厮杀,能带领他们走向一场场胜利的武将,而不会对于一个整天只会坐在官衙之内,一年也见不到一两次的文官产生多少的情感。 这是一个很自然的问题,也是必然的一个选择。并不是说文官就不能打仗,也不是说武将就不会治理地方,而是侧重点不同。在治理一块敌意相对较多,秩序尚不完善,语言混杂,文字混乱的区域,武力显然会更直接,随后才会有人愿意坐下来听汉人沟通。 所以征服一个区域的次序,必然是武将先行,文官随后。 只有一味的屠戮,那么必定生乱。 没有人会喜欢在一个只有杀戮的世界当中生存。 反抗和暴动,是杀戮的必然衍生物。 持续的动乱,就会使得整个王朝结构性的崩塌。大汉已经用亲身经历告诉了当下的所有人,单纯的杀,解决不了问题,这是所有脑袋里面还有些脑浆的人都知道的。嗯,没错,杠精除外。 皇甫嵩杀了那么多乱民,那么多的黄巾贼,杀得赤野千里,杀的爆发瘟疫,然后大汉就安定了么?所以,实际上斐潜问的问题,就是类似于后世常见的话…… 『谁是可以团结的**?』 那么,不能团结的,自然就是对手。 在西域,可以『团结』的对象,应该是谁? 『鄯善小王子?』太史慈下意识的回答道,但是很快他自己又否定了,『不对。有汉都护府以来,扶持西域各王不知凡几,然西域之地,依旧偏离华夏中土,难以归心……』 斐潜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让太史慈为难,而是让他先回去安排军务,第二天再说。 太史慈沉默着走了。 许褚在一旁看着,忽然说道:『主公,这西域之中,可用之人,莫非是地方官吏?』 『嗯?仲康不错啊,』斐潜有些惊讶的问道,『不过,为何?』 许褚嘿嘿笑了两声,『属下也就是一时多嘴……不过,属下觉得罢,这西域言语不通……也就只有这些地方官吏可以沟通上下……』 斐潜点头说道:『善。西域地方官吏,固是当用之,然不可重用。』 许褚说道:『那是自然,需要防着这些家伙。』 斐潜呵呵笑了两声,『不是防,而是替。若不能替,何来防?』 『替?』许褚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歪着脑袋,半响不语。 斐潜拍了拍许褚,『这个事情,仲康也可以慢慢想……不过有个事情要先办了……你派几个人去盯紧了那老和尚……』 许褚瞪圆了眼,『主公,这老和尚……他还想要生事?』 斐潜摇摇头,『不,我怀疑是可能有人借其生事……所以,看好了,别让他就这么死了,至少在我需要用到他之前,不能死……』 斐潜想到了在城外看见的那几个僧人。 信仰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这是一把双刃剑,但是最终使用这个信仰的,依旧是人。 就像是宗教。宗教大多数本意都是向善的,但是利用宗教为恶的,却层出不穷。 斐潜在那几个僧侣的表情当中,没有看见悲伤,也没有担忧,只有平静,就像是一个死物。那么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的人,也自然不会把别人的性命当一回事。 毕竟佛教讲究的是轮回么,说不得这些僧侣都已经觉得这辈子够了,准备好投胎去下辈子了…… 许褚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去吩咐手下,对于步森等人严密看管了。 一夜无话。 斐潜没有要求什么『夫人』侍寝,许褚当然也就比较安全。 营地驻扎好了之后,接管了城中防务,斐潜带着太史慈,这才走进了敞开大门的小城之中。 这里,无疑曾经是驻扎过汉人的。 因为很多地方,不管是房屋的架构,亦或是覆盖的瓦当,亦或是修建的水渠什么的,都留有汉人的印迹。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