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对于许平等人来说,可是个大事件。 倒酒。 喝酒。 许平还顺便端出了点之前家中的酱瓜,也算是多个下酒菜。 『老张家的酒,还是地道!』许平喝了一小碗酒,半真半假的感慨道,『这要是掺水掺多了,那就假了……你说对吧?』 许据露出一副痛惜和被冤枉的表情,『平哥儿你这么说……那我还真不该来!』 『该不该来,不是都来了?』许平笑道,『说罢,到底什么事?说清楚了喝酒也爽利放心些!』 许据沉默了一下,『那好,我说实话……我就是为了接些人走……许家的人,平哥儿你知道的,我们有些人的家卷还在颍川左近……』 『就这?』许平笑了笑。 许据点了点头。 『哦呵,你还是老样子……』许平哈哈大笑,『看起来老实,实际上一点都不老实。这就是实话?你是觉得我是傻子还是笨蛋?』 『哈哈,还是平哥儿厉害,』许据也没有当面揭穿了的尴尬,『其实也想着顺道问问平哥儿……有没有兴趣,一同去西边……共享富贵?』 『西边?』许平微微皱了皱眉,『去西边干什么?投军?我要真想要投军,还需要等到现在?』 许据的目光在许平脸上掠过,然后望向了屋内的一角。在那边的架子上,有许多或是手抄的,或是成册的书籍。 和外表完全不同的是,许平并不喜欢舞枪弄棒,虽然他看起来粗狂,但是实际上他的梦想并不是去战场杀敌。这并不是多奇怪的事情,毕竟人各有志。 『平哥儿所想的,难不成兄弟我不着调?』许据笑呵呵的说道,『在那边,不看身家,也不论出处,更不看什么相貌,只论一点,才能!一切都是考试,以才能说话,考上了,就能当官吏!』 许平闻言,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的脸上有一道疤。 不深,但也不浅。 留在脸上,但是也留在心中。 『不看相貌?』许平问道,『真不看相貌?』 『平哥儿……若是真去论相貌的话……』许据凑近了一些,低声说道,『这不……尚书台之内,那谁,若是有论什么相貌,你说……呵呵,对不对?怎么样,有没有点想法?』 怎么会没有想法? 许平没有考虑走武力的路线,一方面是他外表看起来似乎像是个武士,但是实际上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接受过什么军事以及武力上面的训练,和许褚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真动手的话他就连许据都未必能打得过。 这就像是后世有不少身材魁梧的大胖子,气力也不算是小,但是真到了格斗家面前,就跟面团一样让人随便揉搓一样。武力上除了天赋,也是需要有技巧,更需要长期的苦练的。 而像许平这样,只有一些身体本钱的人,若是真投军,多半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兵卒,然后在战场一线搏杀,最终止步于军校,亦或是还没有混出头来,就死在了沙场之上。 更何况,在山东之处,把持着军队高层的人,不是姓曹就是姓夏侯,那有什么出头之日? 而在山东,要走文吏的这一条路,许平却被脸上的这一道疤给封死了。 简单来说就是相貌不端。 这就像是后世之中,然后身上有纹身一样。作为个体,当然有纹身的权利,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已经不是封建王朝之中,以纹身代表罪犯的年代了,但是别忘了,旁人自然也有不录取的权利。 许据看着许平的脸色变化,也不多说话,便是低下头,端着酒碗慢慢喝着。 这个时候多说,就是多错。 许平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他脸上的那道疤究竟是怎么来的,但是肯定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罢!若是按照许据所了解的情况来推测,其实许平脸上的伤疤,恐怕也不是说那么『平白无故』…… 许平继承的是许相的香火,许相之前可是担任过司空,还担任了司徒,虽然比不上袁氏杨氏的什么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满天下,可毕竟是一朝大员,又怎么可能如今家产只是剩下了一座破院,十亩薄田? 所以,那些曾经属于许相的家产现在都在哪里? 吃绝户的手法有很多,欺负孤儿寡母是最下等的,杀人满门然后鲸吞家产的是最残忍的,而像许相这样,不动声色之中,既获得了好评,又是得了实利的,才是真正的好手段。 许平过继给了许相,名义上就是许相家业的继承人,那么如果万一有一天许平发达了,借着许相的残留的名头翻身了,那怎么办?是将吃下去的吐回去?还是说要加倍再加倍? 与其在不安之中担忧,那还不如直接将许平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