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未见过这些大汉的子民……” 斐潜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谨遵陛下之愿。来人,召集护卫!顺便带上一袋粟!” 整个并被区域现阶段暂时来说还算是比较平静的,但是依旧不能掉以轻心,万一刘协有个什么损伤,便是斐潜的无法推卸的责任。因此正常来说,斐潜是不应该答应刘协离开大营的,纵然那个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寨。 万一村寨当中居住的都是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亡命徒呢?就算不是亡命徒,万一有个别精神有问题的呢?若是伤到陛下哪里了,或者说是没有伤到,万一有那个不开眼的说错一两句话,也是极其严重的事情…… 这种干系确实重大,因此,就是在后世,也有许多所谓官方视察民情的时候,一看便知都是提前通知过,准备好的,便不足为奇了。 不过斐潜却被刘协的句话所打动,这么多年,或许从董卓进京开始之前,刘协就从来没有出过宫,也没有见过真正底层的大汉农民是怎样生活的,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或许是一种幸福,也或许是一种悲哀。既然刘协表示这是他第一次想要视察民间的疾苦,想要去了解大汉子民是怎样生活的,斐潜觉得应该给与鼓励和支持。 大汉子民,基本上来说,都是属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或许只有简短的八个字,但是实际上,却十分的不易,每一天早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四面八方还多数是漆黑一片,也就是大约凌晨4,5点的时候,若是养些鸡的,便会在这个时候开始第一次的鸡鸣,而多半农户也就会在这个时间,清醒过来,开始一天的劳作。 男性带上工具,便先到田地之内,埋头赶上两个时辰左右,才是早脯的时间,也就差不多是早上的九点左右,家中的女性也差不多将饭煮好了,便回家吃第一顿的饭,如果进入农忙时节,便连回家吃饭的时间也是没有,要由家中妇女送到地头。 吃完早餐,休息大概一刻钟的样子,便又重新出发,回到田地当中,开始干说不上是上午还是中午又或是下午的农活,因为这个时间的劳作,是没有停歇的,中间几乎没有任何的间隔,更谈不上什么午休小憩之类的了。 就这样一直到傍晚,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太阳开始西斜,在这个时候农户才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享用当天第二顿,也就是当日最后一顿饭。 一天两顿,没有什么宵夜,吃完一般顶多趁着太阳光亮还未消失的时候,收拾一下家中工具什么的,然后便是休息。 从此往复,毫无间隔。 对于大汉的农户来说,后世的所谓什么农家乐,呵呵,根本就不存在的…… 一行人,沿着官道一旁的小道,绕过了一个小山坡又转过一片小树林,才来到了这个小小的村寨之前。 斐潜这边的动静,早就已经惊动了村寨这里的人,眼见斐潜一行越走越近,这个村寨里面的人惶恐不安,都觉得有些大祸临头的感觉,又不能不出来见面,只得推选除了年龄最长的带了几个中年人,在村寨前迎接。 “小老儿……这个,这个迎接贵人!”年老的农夫见斐潜一行到了近前,连忙咧着嘴,凑出了一副笑容,带着其余的几个人,上前行礼。 斐潜上前,点头示意,说道:“老丈请起。我们是平阳……嗯,典农从曹的属下……嗯,正巧路过此地,见此寨颇为精巧,特来一观,别无他意,老丈不必担忧……” 说征西将军,大汉皇帝,这些远离了朝堂的农夫也未必有多少概念,甚至会因为距离和阶层的太过遥远,导致更加的慌乱和不知所措,所以斐潜干脆将枣祗的名头搬出来,相对来说会离得这些农户近一些。 显然,老农听闻之后,顿时放松了许多,睁大眼睛,说道:“莫非是枣从曹的属下?啊呀,这……啊,失礼了,失礼了……” 斐潜笑道:“无妨,无妨,我们就是随意走走看看,若有打搅,还望老丈见谅……老丈可是迁来此处不久?” 这个村寨看起来比较新,所以斐潜才有此一问。 糊在寨墻木桩之上的黄泥,颜色比较鲜艳,也没有什么青苔或是杂草之内的东西,显然是才完工不久,从寨墻上方露出的房屋屋顶的茅草也没有完全变成黑灰色,多少还带有一些墨绿或是褐色,也同样说明了这一点。 “回贵人的话,是的……”老农拱着手,弯着腰,说道,“……小老儿是从去年开春的时候才从关中迁来的……” “关中?”刘协瞪大了眼睛,问道,“为何要迁来这里?关中不好么?” “……这个……”老农看了一眼刘协,又连忙看了一眼斐潜。他看得出来刘协的打扮穿着,非富即贵,但是斐潜却更像一个主事之人,所以他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这个问题。迁徙,这个在汉代,或许也可以称之为流民,而对于流民而言,也就等于失去了大汉公民的身份,随时有可能会被抓起